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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与癫狂共舞下17（第4页）

这些，她全都看到了。在那之后继承了光轮剑的希罗也是一样。

“---说够了吧？”

没有恼羞成怒的反驳，也没有丧心病狂的大笑。米歇尔就像一个被揭穿了手法的魔术师，在观众们的复杂的视线下维持着苍白无力的腔调---

“那要不然呢，我劝你还是赶紧清醒一点吧，米歇尔！”

为何不呢？表演还要继续，还有人蒙在鼓里，身陷着难以脱身的双重骗局。

陌生人，不---当初那个在人群中死死拖住自己的“朋友”，正冲着自己大吼。

“我根本无法理解，你的财富，你的声誉，你所有所有的一切！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做到那种地步？”

朋友的脸涨得通红。

“还是为了一个魔族的女人。”可惜在话说出口的瞬间就变得无比惨白。

米歇尔没有理会他，他连话都懒得说。鄙视般扫了朋友一眼就转身走去桌子边取他需要的东西---

“你那个助手呢？该需要的时候就是找不到人，可别说这就是你的研究快一年都没突破的理由啊---”“......”

“我啊，我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再要一杯热咖啡，这该死的鬼天气，每个人的脸都冻得变形......”“......”

“你永远没法唤醒一个故作清醒的人。”这话对双方都通用。

“行，行，我知道你压根听不进去半句，反正该劝的话都劝完了，我也懒得再和你兜圈子---”

朋友甩了甩他华贵的衣袍，宽大的设计显然不适合他这干瘪的躯体，多余的衣带滑稽地打成一个小结，温度底下的缘故他还特意扭的偏紧了一些。

“我就这么说了吧，王室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现在，立刻，停止你这些无意义的研究，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经严重损害了王室的名声，浪费了王室的各种资源。”

尽管提前排练了好几次，天生愚笨的他还是没能把这段应该烂熟于心的对话融入特有的宫廷步调里。但瑕不掩瑜，他自认为已经顺利地传达了他主子的意思。

“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亲爱的朋友。梅利乌斯爵士承诺会撤销关于你的所有罪责---还会对外宣称你的清白......”

米歇尔忽地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拿起边上的羽毛笔在文件纸上书写。

“一切都能够失而复得！一切！你明白吗！”朋友看上去比米歇尔还要激动。

“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的，米歇尔---你不就是想要过有意义的人生吗，嗯？”

努努劲挤出几滴泪水，朋友仿佛在开导一位有着智力障碍的患者，

“日复一日追逐着没有任何希望的目标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你来说，什么叫做有意义---难道在那帮衣冠禽兽面前摇尾乞怜就是你认为的有意义的事吗？”

门外传来茶壶坠地的声音，对于有备而来之人，这是一个讯号。

“米歇尔，你---你简直，简直不可理喻！你这样和我们较劲下去有什么好处吗？”“我们，谁和你是‘我们’？”

桌上的傀儡们捧着腹部来回打滚。

“不过是贵族养的一条狗，偶尔多施舍几根骨头便要得意洋洋地摇起尾巴来。”

“你骂我是狗？那你自己呢米歇尔，你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哪里还有一点人类的样子？！你还不如街上那些失魂落魄的流浪狗有生气！”

米歇尔第一次对朋友的话有了明显的反应，他转过身，慢慢走向房间里唯一一面镜子。

“人类吗......”“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个魔族的狐狸精念念不忘了，像你这样的疯子和恶魔那样的败类又有什么区别！”

朋友终于找到了可以大肆倾泻火力的要点，可还未顺着情绪接着往下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歇尔双手撑着镜子放声大笑，本想维持平衡，一个用力过猛却将镜子甩翻在地！傀儡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跳下桌子，好像谢幕下台的演员般迅速且有序。

他的笑声似乎让整间房子都为之撼动，走廊传来的呼叫声尤为清晰。

朋友面容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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