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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大的意外（第1页）

真是奇了怪，今天杭州哪来这么多成片的名车？丽丽家楼下居然又停了好几辆奔驰，不过我没有过多理会，因为以我的身份，奔驰还不足够吸引我的眼球。

刚下车就听见有人叫“丽丽”。是一个中老年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转头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是谢东方，还有谢康和他的十几个保镖，正相继从车里走出来。

谢东方看到我，也是微微一怔。不知他是认出了我还是怎么的，深沉的眼神，令我心惊胆颤。他们身上肯定有枪，若此时对我下手，我毫无反抗之力。

丽丽看到谢东方，神情慌张，忙拉着我要走。我僵持在当地，她一拉竟没拉动。

谢康走上前来冲我冷笑道：“上官无情，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谢东方对我不予理睬，反常的没有摆出一点黑社会大哥和商界巨头的架子，默默地走到丽丽身前，温言道：“丽丽，你还是不肯原谅爸爸吗？奶奶走了，我得到消息就立刻从香港赶来看你了。”

我大惊失色。“爸爸”二字有如晴天霹雳，沉沉地打在我的脑海里。谢东方居然是丽丽的父亲，这是天方夜潭还是一千零一夜？太意外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可此情此景告诉我，事实就在眼前，毋庸置疑。

丽丽的手直冒汗，她哭了，两行热泪淌了下来，“你还有脸来看我，是你害死妈妈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谢东方一脸愧疚，“是爸爸不好，爸爸知道错了，这些年来，让你和奶奶受苦了。”

我像块木头一样傻愣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为。谢康埋怨道：“上官无情，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不给我走远点。”

对啊，这是他们的家事，再说谢东方父子也是我不愿意面对的，至少他们会让我感觉危机四伏。我放开丽丽的手急忙开车离去，甚至没有和她道一声别。

谢东方居然是丽丽是父亲，丽丽是谢东方的女儿，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酒意荡然无存。这太突然了，一时间我根本接受不了。我上次枪杀谢东方未遂，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我杀不了他不是因为杨文语，而是因为丽丽，一个我再也不能亏欠的女孩。

丽丽和谢东方之间好像有一个心结，我却被缠在这个结里。以后我该如何面对丽丽，面对谢东方，还有谢康，一连串问号油然而生，自已都觉得莫名其妙，我居然会面对这些问题。

打了老大电话，他正在家里无所事事，我决定去找他。每次遇到难题，我都会想到他，他在深思熟虑之下，总是能给我出主意，替我分忧。如果我把丽丽是谢东方女儿的事告诉他，相信他的惊讶之情不会在我之下。也许这次他也爱莫能助，不奢望什么，只想说给他听。我不是个愿意把一切烦恼都积压在心的人，好兄弟自当剖腹掏心。

当我到老大家并把丽丽和谢东方的事尽数告诉他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反应巨大，我有些始料不及。我了解他，他是个极其稳重的人，无论遇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或是大难临头，纵然心中波涛汹涌，脸上也是风平浪静的，并能然处之。何况这事与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老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想明白了也不过是造物弄人而已，怎么你的反应比我还大？这不合常理。”我不解地说。

老大的脸色很奇怪，他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丽丽？”

“当然不是了，我当她亲妹妹一样，我也答应了她过世的奶奶要好好照顾她，可是……”想到我与丽丽，还有杨文语之间越来越复杂的关系，欲言又止，心里难受。不过老大的话还是让我的心里疑云重重，我虽然曾经枪杀过谢东方，但此事应该与我喜不喜欢丽丽没有关系，而且只要任务下达，天王老子我都照杀不误。

“无情，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还有，你既然不喜欢她，以后还是防着她点，她毕竟见过你用枪。”老大说。

“什么事？”我急于知道下文。对丽丽我没有疑问，她不会出卖我的。

“关于你父母的死。”老大说得平静而有力。

“什么？你知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顿时激动得浑身大震，扯高嗓门，这是我有生以来对他最无礼的一次。

老大理解我的冲动，没有责备我。他坐回老板椅上，点了一根雪茄，说：“这是师父生前告诉我的，他说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等到时机成熟，再由我转告给你。他说得也不是很详细，因为其中波折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你父亲曾经救过师父一命，师父感恩在心，所以在你父母双亡后，将你抚养成人，并传授你一身绝艺。”

我愤然道：“我只想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老大对我的话没有理会，自顾自地说道：“想当年，你才两岁，所以什么都不懂。你父亲上官杰也是黑道人物，是香港一个刚刚崛起的老大的左右手。你父亲重情重义，忠心耿耿地为那个老大开天辟地，为他今天的地位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有一天，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下仓库里，那个老大用枪顶着你父亲的头。你父亲毫无畏惧，竟然伸手握住那个老大手中的枪，自己扣动了板机。你父亲就是那样死在那个老大的枪下，此中原由，不明不白。当时师父也是那老大手下的无名小卒，当他得知情况赶到那个地下仓库时，你父亲已经倒在血泊中了。师父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父亲是那样去世的，没人知道原因，久而久之，这件事便无人问津了，你父亲是师父在当时最好的朋友，他死后，师父也离开了那个老大，做起了杀手。而你母亲在得知你父亲死后，没过一个星期，也含泪而终。临死前，你母亲交待师父念在与你父亲的往日交情，将你抚养成人，并一再叮嘱，永远不要你为父亲报仇。”

老大说得平静，我却早已听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我终于知道真相了，原来我的父亲母亲是这样去世的，他们在九泉之下难道能瞑目吗？他们是含恨而终的，可母亲为什么不让我报仇？不解之下，心如刀割。“那师父把我父母安葬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他们。”我哽咽道。

“这个师父没有跟我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不能去祭奠我的父母，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我开始憎恨那个害死我父亲的老大，恶狠狠地问：“那个老大是谢东方？”

老大点点头说：“对，正是他。但无情你不要冲动，你父亲自扣扳机与你母亲再三叮嘱不要为你父亲报仇也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你因为一时之气杀了谢东方，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还怎么面对那个丽丽？更何况组织也不允许你这么做。谢东方是颗定时炸弹，你若是冒然去碰，势必两败俱伤，他是死有无辜，但你若为此陪上性命那就大大不值了，还是一切从长计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抱着头，心乱如麻。

我走的时候，老大反复在我身后说：“别善自作主，一切我自有安排……”

我没有老大那么沉得住气，更何况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我承认我的江湖气，因为我步履的，正是江湖。谢东方此时正在我的眼皮子低下，以我的身手，只要能见到他，杀他易如反掌。唯一的牵挂是丽丽，难道我真会让她一无所有吗？一连几天里，我满怀心事，茶饭不思。消瘦了许多。丽丽一直没有消息。她没联系我，我打她电话，电话也是关机了。这是件好事，因为我本来就难以面对她，但愿她此去不复返，这样我也少了一块心病，她在谢东方那里，自然过得好。我的思想也不顽固，老大说得对，要从长计议。倘若我父亲真的含冤而死，此仇当然非报不可！而若是事出有因，其中另有曲折，饶谢东方一条狗命也未尝不可。有这些想法全归丽丽之功，若她不是谢东方的女儿，若我不是对她有所愧疚，必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对谢东方杀无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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