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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有的明亮发光,却拿它只看见黑暗;有的模糊不清,却拿它渴望着光明。
小城里有个瞎子,他虽然眼盲但心阳。他用一双看不见的眼,配上了他温暖和悦的笑容,足以明媚这不起眼的一隅。
可瞎子不知道,被人玷污的人换成了自己,他又该如何透亮自身……
“啪啪啪!咚咚咚!”
老式木门在强烈的拍击下发出了如同昨晚那般直击心灵的噪音。
“小白他哥你在吗?”
门外的是那个可爱的邻居小姑娘。她一定是来给替自己代收下来的牛奶吧?瞎子这样想,可他依旧瘫在褐迹斑斑的被褥上,睁着大眼睛一动不动。
“瞎子哥哥你快点出来!昨天你买的牛奶还放在门口没有收呢!你在不在呀?瞎子哥……你来啦!”
在木门彻底崩坏之前,瞎子拖着他残破不堪的瘦弱身躯从床上支起自己,就好比一滩融化的冰激凌借助外界寒冷稍稍凝固了自己。
“瞎子哥哥,这是今天的牛奶,今早那个送奶的说给你打电话一直没反应,于是我就又帮你收下啦,喏,给你。可惜昨天我不在,昨天的牛奶已经坏了。”
小姑娘笑吟吟地把一大瓶牛奶递到瞎子怀里,丝毫没发现平时敬重的哥哥有哪里不妥,只是觉得他似乎是憔悴了一点点,还有那手有明显地颤抖,但对她笑起来的样子依然很惊艳。
“哥哥是刚做了什么手工活吗?”
不过,瞎子却是蠕动唇瓣,半天后疑惑道:“昨天?”
“是啊,昨天的坏了,小白不能喝,不然拉肚子的,不过话说瞎子哥哥,小白呢……小白在哪……”
小姑娘的性子跳脱,不会再同一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于是就在她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大狗时,瞎子再一次陷进了自己的情绪之中。
原来……已经过了两天了啊……
自己原来已经在床上浑浑噩噩了两天了?可一点感觉都没有呢,肚子也没有向他发出抗议,也许有,但他屏蔽了所有感官,可能都被他强制忽视了吧。
还有小白,哦,他的狗啊。他也两天没管了呢,不知道还活不活着……不对,它早死了。
两天前,那一晚,就死了。
永远地不见了。
“小白,嘬嘬嘬,小白快出来,姐姐给你带了好吃的呢,小白小白乖乖~快出来呀。”
可怜那小姑娘,她还满心欢喜地给小狗带来了它最爱的吃食。
“瞎子哥哥,小……”白呢?
“嘘。”
瞎子凭听觉捂上了小姑娘的嘴,让她别再说话。
“谢谢你帮我收牛奶,若是你没什么事了,就先进屋吧,哥哥正好有点事情要做呢,恐怕不能陪你玩了。”
瞎子貌似遗憾地说道。
幸好小姑娘也不执着,只对她的瞎子哥哥说了几句日常的叮嘱也就离开了。
瞎子关上门以后,背部沿着粗糙的木头滑坐在地上。这会儿,已经不会有白浊液体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流出,因为它们再猖獗,也早已干涸。
他该去洗个澡的,可他还想着,要是就此得病,死了是不是可以一了百了?反正他一个瞎子,除了教些文绉绉的知识,对这个社会也算一无是处了,有时候,他也许还会添麻烦。
孤身一人,耳不聪目不明,受了奇耻大辱,也许,了无牵挂地死去,也是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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