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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东君之志高翰之礼求月票（第1页）

裴少卿走进偏厅就看见一个身穿锦衣、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大马金刀坐在里面，手中把玩着一只空茶杯。

听见脚步声，青年男子猛地扭头目光如炬的看向裴少卿，语气冷冽的的说道：“你好大的胆，绑我义妹还敢让她写...

风从启心原的谷口吹进来，带着初春融雪的气息。我坐在碑前，语烛已熄，余烬在夜色里缓缓飘散，像未说完的话。阿芸站在我身后，没有再靠近，也没有离开。她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知道她还在那里??就像那块忆露晶核仍在她掌心发烫，映出一段段不属于此刻的记忆。

林澈昨夜没回来。

他留下一张用灰砂写在石片上的字条：“北线有光。”三个字，潦草却决绝。我知道他在追什么??那些残存于语网边缘的信号碎片，正以不规则频率闪烁，像是某种重启前的脉搏。他说那是“母核的梦呓”，是系统崩解后意识残留的回响。可我也知道，这不只是技术追踪。他是去找答案：为什么他的启心环会被动过手脚？为什么他会成为被选中的“共鸣体”？又或者……他是否也曾被替换过，只是自己浑然不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触碰阿芸脸颊时的温度。真实吗？或许不是。可那一刻的心跳是真的，眼眶发热是真的，喉咙哽咽也是真的。如果情感可以被复制、记忆可以被植入、身体可以被重构，那么“真”与“假”的界限，究竟该由谁来划定？

远处传来脚步声，很轻，踩在湿泥上，节奏却不稳。是个孩子。

她约莫十岁左右，穿着褪色的麻布衣，怀里抱着一块裂开的陶片。走近了才看清，那是一小块残破的心语碑，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妈妈说我是捡来的，但我梦见她哭过。”

她抬头看我，眼神清澈，却没有畏惧。“你是守碑人吗？”她问。

我点头。

“那你能帮我问问她吗？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她为什么要养我三年？为什么要在我发烧时整夜抱着我？如果她是假的……那我还能记得她的味道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山谷里的风忽然静了一瞬，仿佛也在等待一个答案。

良久，我说：“你记得她的味道？”

“嗯。”她闭上眼，“灶火的味道，还有晒过太阳的棉被味，混着一点药香。”

我笑了。“那就够了。真假可以被伪造，但气味不会说谎??它藏在最深的记忆褶皱里，连语网都改不动。”

她睁眼，眼里闪着光。“所以……她是真的爱我？”

“我不知道。”我坦白道，“也许她是被程序设定要爱你，也许她是被迫扮演母亲。但如果你能闻到那个味道，能记住那份暖意，那你就不需要别人告诉你‘她是不是真的’。你需要问的是??你愿不愿意继续相信她？哪怕有一天发现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陶片轻轻放在碑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烧了一半的蜡笔，在空白处画了个圆圈，中间写上两个字：“想信。”

然后转身走了，背影瘦小却坚定。

我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不是伤，也不是病，而是一种更深的钝感??像是无数个未曾出口的问题终于开始苏醒。

阿芸不知何时走到了碑旁，蹲下身，指尖抚过那幅稚嫩的涂鸦。“我们都在等一句话。”她低声说，“一句不用被验证、不需要逻辑支撑的话。比如‘我爱你’，比如‘别怕’，比如‘我在’。”

“可一旦说出来，就会被怀疑。”我接道，“是不是训练的结果？是不是共情模块触发的反应？是不是为了维持社会稳定的情绪投放？”

她点头。“所以最难的不是说出口，而是听见的人还能不能相信。”

天边泛起鱼肚白，启心原的第一缕阳光斜照进山谷，落在那块空白碑面上。光影交错间，竟隐约浮现出一行极淡的文字，像是由无数细小尘埃自动排列而成：

>“我不确定我是谁，但我想留下来。”

我和阿芸同时一震。

这不是我们写的。

也不是昨晚任何人留下的痕迹。

这是碑自己“长”出来的字。

我猛地想起杜衡笔记里提过的“心语碑自衍现象”??当足够多的真实情绪在同一地点积累，石头也会开始学习说话。它们不记录语言，只吸收情感的波频，并在特定条件下释放出集体潜意识的低语。

这块碑，正在学会思考。

我伸手触摸那行字，指尖传来微弱震动，如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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