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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罪无罪32（第1页）

兔子早就醒了，一直装睡是为了享受一下英雄救美的待遇，顺带还想欣赏一下照见的英姿。

可是眼见那阿姨都快被勒死了，照见还磨磨叽叽说个没完，兔子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才跳起来出手。

老不休教徒弟一向是因材施教、不拘章法。所以兔子出手就是道门大杀咒，一击就把那怨祟打得灰飞烟灭。照见本想劝那怨祟放下仇恨、好为他超度轮回，突然被兔子搅了局，一时不知道怎么才好：“你……一个女孩子出手怎么如此狠毒！”

“我狠毒？我看你才狠毒！它都快把这位阿姨给掐死了，你还在那里跟他讲道理。死了就有理了？死人的冤屈你要听，活人的性命就不管了？伪善！亏我还说你长得帅，比我大师兄差远了！”兔子嗤之以鼻。

俩人根本说不通，另一边的李鹤已经开始查看李寡妇的伤势了：“阿姨，您怎么样？别动，我背您回去。”

他一边说一边叫兔子：“哎呀你俩别吵了，快走，这阿姨伤得不轻，得赶紧去看医生。”

李鹤想背起李寡妇，不料却被推开了。他以为自己手滑，再扛，又被推开。李寡妇泪眼婆娑，瘫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李鹤先生，照见师傅，你们不用管我了，就让我死在这吧。我……我活该，那个老头子一来我就知道是他，他……他是来讨命的呀！”

大年初四那天凌晨发生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那天，李寡妇坐在自家堂屋里发呆。

尽管不会有几个人来吊唁，她还是尽心地把堂屋布置成了灵堂。这也许是她嫁给李胖子之后，做得最心甘情愿的一件事。

看着那口棺材，李寡妇心中翻腾起一阵快意——他终于死了！逼走女儿、打骂了自己一辈子，他也有死的这一天！

只要挨过明天，把他往坟地里一埋，李寡妇就自由了。

终于能离开青屏村了，李寡妇搓着手无声地笑了。女儿在西安已经成了家，外孙女都上小学了。女儿说，西安的蘸水面特别好，羊肉炕馍也很香，只要她爱吃，天天都给她买。

那哪儿行呢？等她去了，绝不能白让女儿养着。她能做饭，还能接送外孙女上下学。

真好，这日子有盼头了。

袅袅的香烟蔓延开来，香炉里的线香即将燃尽。李寡妇看着那满是香灰的仿古小香炉，突然一伸手，把它打翻在地。

“打骂我一辈子！你也配有香火供奉！死去吧！”李寡妇咬牙切齿地踩着那一星可怜的香火，直到香火熄灭，再不冒烟。

经年的怨气都在这几脚上发泄出去了，她长出一口气，准备进屋歇一会儿。可刚一转身，她就愣在了那里。

棺材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小猫在挠门。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抠住了棺材壁。

接着，尸体坐了起来。那个中午刚刚死掉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瞪着她，肥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半天，男人才咧咧嘴，说出一句话：“过来，扶我……”

李寡妇脚都软了，一辈子服从男人的惯性支撑着她向男人走去。摸到男人手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男人没死。

手心是热乎的，他又活过来了。

李寡妇大脑一片空白，西安去不了了，蘸水面、外孙女，什么都没有了。她木呆呆地扶着男人，脚下绊到了一个东西。

那是刚从男人头上掉下来的狐狸皮帽子。

李寡妇弯腰捡起来，看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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