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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照常准点迈进交易厅的门口，凌川面上波澜不兴。正如他预料中的，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李青帐户上的赢利正以他的预期增长着。可是，心理和身体上却从没有过的疲累。他输不起，哪怕是任何一次的失误。‐‐可失误，在风云变幻的证券市场上，原本是太常见的风险。

每天在心中飞快地计算分析已是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再趁着上洗手间的间隙用手机简短地对李芸下达操作命令，更何况要在那个摄像头的监视下强打精神？这一个月，对于看似悠闲的他来说，其实是高度紧张而疲劳的。

看着屏幕上变动着的价格，他的眼前有点重影。皱了皱眉，他努力让自己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来到洗手间中，他关上隔间的门，换上那个专用的si卡，照常拨通了李青的手机。

&ldo;小青？……把昨天的合约卖出，立刻。&rdo;他低低道，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冰冷的瓷砖上。

静默了很久，听筒那边传来的沉沉男声象是来自深海，带着股阴冷的寒气：&ldo;……小青，好亲热的称呼。&rdo;

心猛然一沉，凌川睁开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风扬！

静静怔立在洗手间中良久，他无言地关上了电话。又苦又涩的思绪翻涌着，一直高度紧张的身体却意外的松弛下来：早该知道，跟本就不在一个博弈的层面上，不是吗？

再次推开十八楼那厚重的实木门，他的眼光掠过那人手中把玩的明红色女式手机：&ldo;李小姐在哪里？&rdo;

&ldo;你不该牵扯无谓的人进来，凌川。&rdo;秦风扬温和地道：&ldo;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不相干的人惹怒我，我向来心肠很硬。&rdo;

&ldo;她是局外人。是我拿利益诱惑她，她才答应帮忙。&rdo;

&ldo;既然是局外人，你就不用管她的下场了。&rdo;秦风扬淡淡道。&ldo;或许她再不会出现在这座城市。&rdo;

第7章

&ldo;你说什么？……&rdo;凌川忽然猛扑上来，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眼中燃烧着惊恐而愤怒的烈焰：&ldo;你把她怎么了？&rdo;

&ldo;你猜呢？强奸，毁容，还是扔到这小城美丽的护城河里？&rdo;并不理会被抓的狼狈，秦风扬笑得更加温和，象是高高在天上飞翔的恶魔：&ldo;我真讨厌你这那副为她失控的样子啊。&rdo;

&ldo;你没杀她，对不对？……你不会的。&rdo;凌川喃喃摇头，手心里，赫然全是细汗。

&ldo;哈哈……&rdo;秦风扬忽然大笑起来，眼中全是讥讽：&ldo;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还真以为我会怎样？何不打个电话到她家里？&rdo;

慢慢松开他，凌川掏出了手机，几乎是颤抖着手，拨响了李青家的电话。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稳下了心神：&ldo;你好吗？……&rdo;

&ldo;我……我今天刚出门就被几个人拦住了，他们抢走了我的手机。&rdo;李青的声音有点颤抖：&ldo;他们现在……还在我家里。&rdo;

&ldo;你别怕。&rdo;他静静道：&ldo;我的朋友和你开个玩笑，我保证他们等一会就会走。&rdo;

转头放下听筒，他无言地看着秦风扬。

&ldo;保证？你似乎忘了--谁才是庄家。&rdo;秦风扬冷笑。

&ldo;秦总，我知道……我绝斗不过你。&rdo;凌川淡淡道：&ldo;何不直接说出你的想法和要求？&rdo;

&ldo;拿出诚恳点的态度求我啊，我反感你上次毫不思索拒绝我的口气。&rdo;

看着他笔直的鼻梁，冷硬的唇线，凌川点点头，要诚意吗？狼狈无力如他，可曾有别的筹码？……收起眼睛里的锐利明亮，他双膝慢慢下沉，跪在了冰冷的白色大理石地面上。

低下眉眼，他的声音平静有如深潭，带着微微的疲惫：&ldo;秦总，求你放过李小姐，我也绝不敢再找别人帮忙了。……&rdo;

&ldo;啪&rdo;的一声，前方的秦风扬不知折断了什么。

不知在那无情的大理石地面跪了多久，凌川慢慢感到了双膝针扎般渐渐剧烈的疼痛。连着多日紧绷的神经有点发沉，正昏沉间，一道阴影踱了过来，他的下巴被一只大手轻佻地抬了起来：&ldo;就算是下跪，你的脊梁也永远挺得那么直。&rdo;

&ldo;需要我向你磕头吗？那样我的脊梁就会弯下来了。&rdo;他静静答，眼中并没有秦风扬以为会出现的屈辱和羞愤。

似乎窒了一下，秦风扬将他的下巴抬得更高，加上了力道。审视着那半掩的漆黑眸子，他平平道：&ldo;下次吧。或者改在床上？&rdo;

从凌川的手中接过手机，他按下了重拨键，然后递还给他：&ldo;知道该怎么交代？&rdo;

&ldo;李青？……那些人很快就会离开了。记着，不要报警。&rdo;依旧跪在地上，凌川的语声温和起来：&ldo;对不起，让你受了惊。&rdo;

&ldo;凌川，你在哪里？你是不是……有事？&rdo;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声音带了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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