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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李阳视角（坦白身份）：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冰冷的爪子挠刮着神经。昏暗的演播室里，藤雅薇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锥子，死死钉在我脸上。

蒙混过关？呵，早他妈过了那个阶段了。糊弄她？看来是行不通了。

我想开口，喉咙却像被砂纸堵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操，我竟然在害怕？一个监禁了不止一个女孩、玩弄她们身心的人皇，此刻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心脏。

是的，我他妈在害怕！

说实话，我编造了无数个理由瞒着她，迟迟没对藤雅薇下手，把她也拖进那扇门后的地狱……就是因为我不想！

现在围在我身边的女孩不少。她们口口声声说“喜欢”，那倒也不全是假的。

但那他妈是洗脑的结果！是扭曲的产物！

可藤雅薇不一样。

我没给她洗过脑。

她喜欢上的，是那个最纯粹、最窝囊时候的李阳！

只有她！

她原本只是我复仇名单上的一个名字。鬼知道她为什么主动贴上来，说实话，当时真他妈烦透了。可无论我摆出多凶恶的嘴脸，无论怎么冷落她，她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遍遍说着“喜欢你”，最后……我他妈居然认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爱的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人皇，而是那个曾经一无是处的李阳！

可如果我此刻把血淋淋的真相撕开给她看……如果她拒绝，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把她也关起来，用那套肮脏的手段洗掉她的意志，让她变成又一个只会痴迷“人皇”的玩物。

那样一来……她爱的“李阳”就彻底死了。虽然“人皇”也是我，可心里某个地方，就像被硬生生剜掉了一块，空落落的疼。

死寂的演播室里，只有我们两人沉重的呼吸声交错。我受不了她那种穿透灵魂的注视，狼狈地别开脸。一只微凉的手却轻轻伸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捧住了我的脸颊，强迫我转回去。

“别躲。”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看着我。我不会背叛你。相信我……”

这句话，像最后一道催命符，逼我下定了决心。

“璃亚梦出现是因为……”我干涩地开口。

“璃亚梦？”她微微蹙眉。

“信不信由你……一个长着犄角的恶魔女孩。”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啊哈，我信。”藤雅薇竟然笑了，那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眼，“恶魔？刚才那阵邪乎的阴风和红光，我看见了。”

接下来的坦白，像在亲手凌迟自己。我害怕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会变成谎言，可还是强迫自己，把从璃亚梦降临、到复仇计划、再到监禁洗脑那些肮脏勾当……一桩桩，一件件，血淋淋地摊开在她面前。

她的表情随着我的叙述剧烈变幻。大部分时间强撑着微笑点头，但嘴角会不受控制地抽搐，眼神时而涣散，时而又凝聚起我看不懂的痛楚。说到最后，我喉咙干得像要冒烟，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她听完，长长地、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要把胸口的郁结都排空。

“嗯嗯……原来如此。”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这么说，最坏的源头……其实是我，对吧？是我当初的背叛，才让你……”

“不！”我猛地打断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是我自己选的路！这锅，轮不到你来背！”

她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你现在……还想报复我吗？像对她们那样……监禁我？洗脑我？”

“不想！”这两个字几乎是从我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啊哈……”她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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