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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第三神孽 曾坠落的瑟伦（第3页）
火星夜空中，一道横贯天际的巨大裂缝缓缓张开，边缘闪烁着紫色电弧。从中降下一道光柱，精准笼罩住倒悬之塔。林溯感到身体变得轻盈，意识被某种力量牵引向上。
>“不要抵抗。”守门人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这是你的宿命。去见他们吧。”
“见谁？！”林溯嘶吼。
>“未来的你。”
光柱吞噬了他的身影。
---
意识漂浮在无垠虚空中。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也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无数条发光的时间线交织成网，每一条都代表着一个可能的世界。林溯看见自己在不同版本中做出不同的选择：有的他放弃了任务，回归平凡生活；有的他在关键时刻犹豫，导致地球毁灭；还有的他成功净化神孽，却因此陷入永生孤独，成为新的污染源……
而在所有时间线的交汇点，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身穿破损的黑色外骨骼，头发灰白，面容苍老得几乎无法辨认。但那轮廓，那姿态，分明就是林溯自己。
“你来了。”未来的林溯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比我预计的早了三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林溯质问，“你为什么要引导我走到这里？！”
老林溯缓缓转身，眼中没有情绪，只有深深的疲惫。
“我没有引导你。我只是重复着自己的轨迹。每一个‘我’都会经历同样的过程：觉醒、战斗、胜利、被选中、然后……来到这里。”
“被选中？被谁？”
“不是谁。”老林溯摇头，“是机制。这个宇宙有一套自我修正的逻辑。每当文明发展到足以触及时间本质的程度，就会诞生一个‘修正者’。他必须承担所有失败者的记忆，承受所有幸存者的期望，最终用自己的意志覆盖系统的原始代码。”
“所以……我们都是试验品？”
“不。”老林溯苦笑，“我们是疫苗。神孽不是敌人，它是免疫反应。当人类妄图篡改命运时，宇宙会产生排斥。而我们，就是用来平衡这种冲突的缓冲带。”
林溯怔住。
良久，他问：“那你为什么还没消失？按你说的，你应该已经完成了使命。”
“因为我拒绝执行最后一行代码。”老林溯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段文字：
override_final_protocol=false;
“我可以重写一切，让所有死亡逆转，让战争从未发生，让所有人幸福终老。但我不能。因为一旦这么做，我就成了新的神孽。所以我选择停留，在这条时间线之外，等待下一个‘我’来接替。”
林溯看着那行代码，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说服我不去做这件事？”
“不是说服。”老林溯轻声说，“是提醒。你可以回去，可以继续领导觉醒者，可以修复世界。但记住??永远不要试图‘完美’它。允许悲剧存在，允许遗憾发生，允许人们犯错。否则，你就会成为下一个我。”
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交汇。
年轻林溯终于点头。
“我懂了。”
老林溯露出一丝微笑，身影开始消散。
“替我看看……下一个黎明。”他说完这句话，彻底化作光点，融入时间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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