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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弱点。”
“可正是这些弱点,让我愿意为一个人停下脚步,为一句话改变决定,为一场梦走上万里。”魏寻的声音渐沉,“你很强,强大到足以重塑天地。但你永远无法明白??当我握住断剑时,真正支撑我没有屈服的,不是力量,而是那些我以为早已遗忘的温柔。”
少年全身开始龟裂,黑色晶核噼啪作响。
“不可能……逻辑不容反驳……规则不可违逆……”
“可我偏偏做到了。”魏寻上前一步,将手掌贴在他额头,“因为我选择了相信??相信爱不是累赘,记忆不是负担,痛苦不是缺陷。它们是我之所以为‘我’的理由。”
轰??!
晶核爆裂,少年身躯化作无数光点,随风飘散。
最后一刻,他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
“……羡慕。”
秘境崩塌,铭文湮灭,整座山脉开始缓缓下沉。魏寻仰面躺倒在雪地中,筋疲力尽,嘴角却挂着笑意。
他知道,这一战,胜的不是修为,不是智慧,而是“活着”本身。
三个月后,皇都春意初现。
观鲤宫前,桃花盛开。万鲤湖坐在亭中抚琴,曲调轻快,眉宇间久违地有了笑意。
远处传来脚步声,熟悉而稳健。
她抬头望去,只见那人踏花而来,灰布斗篷上积雪未化,竹篓还在肩头,只是咸蛋早已吃完。
“回来了?”她问。
“嗯。”魏寻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想我了?”
“哼。”她别过脸,“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跑去拯救世界了。”
“这次没有。”他笑道,“我只是去见了一个……差点成为我的人。然后告诉他,做人虽然辛苦,但挺值得的。”
万鲤湖怔了怔,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是真的你。”她喃喃道,“温度、呼吸、心跳……全都对了。”
魏寻握住她的手:“一直都是。”
远处,姜清漪站在宫墙之上,远远望着那对身影,久久未语。
萧墨走到她身边,递上一纸密报:“西域十三国遣使求和,愿归还所有掠夺典籍,并承认我朝宗主之位。”
“看来,他真的赢了。”姜清漪轻声道。
“可代价呢?”萧墨低问。
姜清漪望着天际流云,忽而一笑:“也许,真正的代价,是他从此再也无法彻底‘放下’。九世因果缠身,天地规则侧目,往后每一步,都将如履薄冰。”
但她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可只要他还记得自己叫魏寻,就没人能夺走他的路。”
春风拂过,吹落一片花瓣,恰好落入湖心碑前的水中,漾开一圈涟漪。
而在极北之地,那座消失的山脉之下,残碑静静卧于雪中。第十个名字的刻痕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小字,笔迹潦草,却坚定无比:
**“此路不通,我另辟蹊径。”**
风雪年复一年,终将掩埋一切痕迹。
但总有些东西,会在岁月深处悄然生长??比如信念,比如选择,比如一个凡人,敢于向命运说“不”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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