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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的微光在个人实验室内散去,杰明一步踏出,身影出现在实验室内。
他不敢怠慢,打开身上一直闪烁的魔网终端,迅速接通了通讯。
一道光幕在空气中展开,克拉克导师那熟悉的身影显现出来。
依...
晨光透过黄金花园实验室的琉璃穹顶,洒在婴儿柔嫩的脸庞上。那双异色瞳孔缓缓闭合,仿佛刚才那一瞬的觉醒只是幻觉,可司素的手指仍悬停在监测仪边缘,指尖微微颤抖。数据显示,胎儿的精神海中正浮现出两颗恒星??一颗湛蓝如深海,一颗赤红似熔岩,彼此环绕,构成一个微型星系。这不是天赋,是命格。
“双生神性……”司素低声重复,声音里带着敬畏与恐惧,“传说中唯有‘原初之子’才能承载两种对立本源而不崩解。他们诞生于混沌裂隙,成长于法则交锋之地,最终要么成为新纪元的缔造者,要么化作撕裂世界的灾厄。”
杰明抱着孩子,脚步未动,目光却已穿透屋顶,望向遥远天际。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资质强化,而是一场命运的宣誓。香火神道在他体内流淌了十余年,从最初微弱的信仰火苗,到如今凝聚成锁链般的神格本源,他从未真正掌控过它的全部力量??因为它本就不属于凡人。
但现在,他的儿子做到了。
一股温润的力量自婴儿体内持续释放,如同春雨浸润干涸大地,悄然修补着他因强行剥离神格而受损的经络。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曾被魔网标记的旧伤痕,竟开始褪去漆黑色泽,转为淡淡的金纹,仿佛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正在重新定义他的存在本质。
“他在净化你。”司素喃喃,“不是被动接受香火供养,而是主动反哺源头。这意味着……你的神道体系正在进化。”
杰明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喉头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在异界荒原上误触一道古老传送阵的情景。那时他还只是个筑基期修士,靠着一本残破《黄庭经》苟延残喘于这片以魔法为尊的世界。他不懂咒语,不会冥想,只能用最原始的吐纳法吸收天地灵气,却被当地人视为“窃取元素秩序的异端”,险些被审判庭烧死在火刑柱上。
是安格救了他。
那个总爱穿灰袍、说话带笑的天才学弟,发现了他体内运转的并非魔力回路,而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循环系统。“你不是巫师,”安格当时说,“但你比大多数巫师更接近‘根源’。”
后来他才知道,所谓的“根源”,就是众生信念汇聚而成的香火之道。当他第一次在贫民窟中被人跪拜祈福时,一丝微弱的红尘之气便缠上了他的魂魄;当他救下一个濒死孩童,全村人为他立下长生牌位时,第一缕信仰之力悄然凝结;当他带领流亡者建立庇护城邦,千人齐诵其名号时,神格雏形终于成型。
可他也付出了代价??情感逐渐淡漠,记忆变得模糊,甚至连母亲的模样都快要记不清了。神道吞噬人性,这是所有香火神明无法逃避的宿命。
直到此刻,直到这个孩子的出现。
“他不只是继承了我的血脉,”杰明轻声道,“他还继承了我的挣扎、我的痛苦、我对‘为人’二字最后的执念。”
司素沉默良久,忽然转身调出一段加密影像。画面中,一座悬浮于虚空的巨大神殿缓缓旋转,殿顶矗立着十二根通天石柱,每一根都刻写着不同文明的语言。“这是‘群星祭坛’的模拟重建图,”他说,“据诺伦工坊最古老的记载,那里是多元宇宙中所有香火神明的最终归宿。一旦神格达到九级巅峰,意识就会被强制牵引至祭坛中央,进行‘合道仪式’??也就是彻底放弃人格,融入集体神格网络,成为维持宇宙平衡的一枚齿轮。”
“我不想去。”杰明平静地说。
“你没得选。”司素摇头,“除非……你能创造出一个新的神道范式。一个允许神明保持自我意志、又能容纳足够信仰之力的存在方式。而这,或许正是你儿子的意义所在。”
话音未落,实验室警报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并非来自外部入侵,而是源自培育舱残留数据的自动预警。屏幕上跳出一行猩红文字:
【检测到跨维度共鸣频率异常】
【匹配对象:编号X-7391,状态:活跃】
【关联标签:父系血缘?双向锚定】
“什么?”司素猛然放大信号源坐标,“这不可能……X-7391应该是二十年前就注销的实验体档案!而且那个项目……是‘人造神裔计划’!”
杰明脸色骤变:“你说的那个计划……是不是由克拉克导师主导,参与者全是自愿献出基因样本的高阶巫师?”
“对。”司素眼神锐利起来,“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参与了。”杰明缓缓卷起左臂衣袖,露出一道蛇形烙印,“当年我刚穿越过来,无依无靠,为了换取学习魔法的机会,签下了那份协议。他们说只是采集基础数据,不会用于活体复制……可现在看来,他们早就开始了‘备份’。”
空气凝固。
如果杰明的基因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提取并封存,那么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突然激活共鸣,只有一个解释??有人唤醒了他的克隆体,且该个体正处于高度活跃的灵能状态。
“不止如此。”司素快速检索数据库,声音愈发低沉,“X-7391最后一次更新记录是在七天前,地点位于‘遗忘回廊’第七层??也就是当年关押‘公正’残念的核心监禁区。而就在今天凌晨,监控显示该区域发生了一次短暂的空间塌陷,随后所有探针全部失联。”
杰明抱紧孩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安格临死前塞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写着:“别相信纯净的血统,真正的敌人藏在镜子里。”当时他以为那是隐喻,现在才明白,那是一句直白的警告。
“他们在制造另一个我。”他说,“而且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启动,就是为了干扰今天的仪式。他们知道,只有在灵魂锚点最脆弱的时候,才能完成意识覆盖。”
司素猛地合上终端:“我们必须立刻转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一旦对方掌握双月交汇的能量波谱,就能逆向追踪到我们使用的共振频率,进而定位这个孩子的精神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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