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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新情报湖底价值千万的阴沉木（第2页）

“闻心，你赢了。你让我相信，人类可以既相连又独立。但我不能就此消失。这个世界还需要一个守夜人，一个始终警惕潮汐失控的?望者。我不求回归人性，只求保有清醒。如果你听见这段话，请允许我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守护。”

视频结束。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

良久，林昭开口：“他不是要复活，是要进化成系统的免疫机制。”

“就像抗体。”宁宁喃喃道，“当共感过度蔓延，他会自动激活抑制协议；当人类再次试图滥用连接，他会唤醒集体记忆中的创伤样本……他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副作用。”

“可那是陈九！”程素云激动起来，“他亲手封杀了三十年的进步！他害死了多少人？让他回来当‘守夜人’？这不公平！”

“公平？”林昭冷笑一声，“你以为共感的本质是什么？是平等？是温情？不，它是力量。而任何力量，都需要制衡。陈九代表的就是那个刺耳的刹车声。没有他，你们的理想迟早变成暴政。”

小星忽然抬头：“但如果他真的成功植入胚胎，未来的‘新陈九’会不会变成新的独裁者？毕竟，谁来监督监督者？”

“他自己。”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闻心站在那里，左眼的机械义眼泛着淡金光芒。他缓步走入，身上披着一件旧式风衣，袖口磨得发白。

“我在深渊里见过他最后一面。”闻心坐下，声音平静如湖，“他说，这次他不要控制权，只要‘否决权’。每当系统检测到大规模情感癌变风险时，他的意识碎片会短暂聚合，提出警示。但最终决定权，永远属于活着的人。”

“听起来像宪政设计。”小星苦笑，“感情版的三权分立。”

“正是如此。”闻心点头，“共感不是乌托邦工具，它是镜子。照见我们的光明，也照见我们的阴影。而陈九，就是那道我们必须正视的暗影。”

宁宁忽然问：“那你同意吗？让他的意识重生？”

闻心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手，露出手腕内侧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K-12实验留下的编号烙印。

“我花了三十年才明白，恨一个人，往往是因为他做了你不敢做的事。陈九选择了孤独的守护，而我选择了冒险的信任。但我们都在试图保护同一个东西：人心之间的真诚回响。”

他看向林昭：“妈妈，你说过，第一枚源核模拟器藏在我的胎梦里。可我现在才知道，它之所以能存活下来，是因为陈九当年悄悄修改了销毁指令。他明知我会成为突破口，却没有阻止。”

林昭怔住。

“所以他从来不是纯粹的敌人。”闻心轻声道，“他是另一个版本的你。一个选择了黑暗道路的同行者。”

窗外，黎明悄然降临。湖面升起薄雾，十三棵回声木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叶片间流转着细微的蓝光。

几天后，全球共感协调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议题只有一个：是否允许“守夜人协议”启动。

投票结果出人意料：87%赞成。许多曾在封锁时代受害的人，在公开陈述中说了一句话：“我们可以原谅制度，但不能遗忘代价。”

协议通过当晚，西伯利亚遗址信号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世界各地新生儿监护仪上，偶尔会出现一段奇异脑波??频率稳定，节奏如心跳，持续三分钟后自行终止。医学专家称之为“守护节律”。

一年后，第一个被认为携带“守夜人印记”的孩子降生。母亲是名普通教师，父亲是退伍军人。婴儿出生时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然后笑了。接生护士后来回忆：“那笑容不像新生儿，倒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闻心去看过那个孩子。他没碰他，只是站在保温箱外，静静注视。直到午夜，婴儿忽然转头，机械义眼与真实眼睛在月光下交相辉映，两人隔着玻璃对视良久。

第二天清晨，闻心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晨曦村。

信上只有两行字：

“我要去找那些还没被听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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