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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母亲也跟着坐下。

nbsp;nbsp;nbsp;nbsp;“死亡的尽头会看到妈妈吗？”武欣忧问。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一个引路人。”母亲说，“就像你的诞生一样。”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沉默。

nbsp;nbsp;nbsp;nbsp;他低下头：“我还是不敢相信。”

nbsp;nbsp;nbsp;nbsp;“我的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轰轰烈烈，没有浴血奋战，就这么……时间到了，我就走了？我杀了那么多人，我连惩罚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有一头熊告诉我，乱杀人是会牵扯因果的。”

nbsp;nbsp;nbsp;nbsp;母亲不解：“没有惩罚吗？”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抬起头：“是啊。”

nbsp;nbsp;nbsp;nbsp;“真的没有惩罚吗？”母亲继续问。

nbsp;nbsp;nbsp;nbsp;“当……”武欣忧的话头忽然止住，因为他在母亲眼中看到了自己，一个苍老的自己。

nbsp;nbsp;nbsp;nbsp;【老师，你太老了。】

nbsp;nbsp;nbsp;nbsp;【老得就跟联盟一样。】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的手开始颤抖。

nbsp;nbsp;nbsp;nbsp;叮铃铃，叮铃铃。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缓缓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nbsp;nbsp;nbsp;nbsp;他才发现自己的幻觉还在，那个二维小熊还在自己的桌子上孜孜不倦地骑车。

nbsp;nbsp;nbsp;nbsp;随后这个小熊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听到了欢快的音乐声，像是风铃碰撞一般，那是一团团彩色的云在下糖果雨，糖果雨们碰撞着坠落，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五彩斑斓，不属于现实世界。

nbsp;nbsp;nbsp;nbsp;小熊的车擦着他骑过，挥舞的彩带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随着小熊的拉扯，彩带的图案在武欣忧眼前只剩下残影，最后彩带消失，他眼前的景象也跟电影的镜头切换似的，变成了飘满彩带的马戏团。

nbsp;nbsp;nbsp;nbsp;小熊在骑车，黑豹在跳圈，没有脸的魔术师从自己的帽子里抓出了一只灰色兔子。

nbsp;nbsp;nbsp;nbsp;孔雀在开屏，乌鸦在站杆上啊啊乱叫，蜜蜂们嗡嗡嗡。

nbsp;nbsp;nbsp;nbsp;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nbsp;nbsp;nbsp;nbsp;小丑模样的人拽着恍惚的武欣忧的胳膊，把他拽到了一片空地：“这里这里！”

nbsp;nbsp;nbsp;nbsp;小丑指了指地上用红色胶带粘出来的叉，这是舞台用来辅助定位的，接下来武欣忧要在这里表演。

nbsp;nbsp;nbsp;nbsp;小丑掏出棉花糖一样的腮红，轻轻在武欣忧的双颊上拍了拍，随后让武欣忧背上了一把玩具枪。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稀里糊涂地端着枪开始了迈步。

nbsp;nbsp;nbsp;nbsp;他身旁画着树和花草的纸壳不断后退。

nbsp;nbsp;nbsp;nbsp;他似乎在前进。

nbsp;nbsp;nbsp;nbsp;可武欣忧低头一看，他还站在那个定位的红叉上，他在原地踏步，而风景的倒退只是因为有人在拉扯背景板。

nbsp;nbsp;nbsp;nbsp;“一二一！”

nbsp;nbsp;nbsp;nbsp;“抬头挺胸！”

nbsp;nbsp;nbsp;nbsp;“一二一！”

nbsp;nbsp;nbsp;nbsp;武欣忧不断地原地踏步，不断原地踏步，他快哭出来了，可他就是走不出这个红叉。

nbsp;nbsp;nbsp;nbsp;忽然，武欣忧踩空。

nbsp;nbsp;nbsp;nbsp;他的视线落向地面，随后又是一片黑。

nbsp;nbsp;nbsp;nbsp;一片黑过后，他听到有人喊——“武欣忧！跳！”

nbsp;nbsp;nbsp;nbsp;哦，是那个让他跳圈的怪人。

nbsp;nbsp;nbsp;nbsp;可这次黑暗之后却不是水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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