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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死的。”
夏宁愣了下,“会死?”
盛鑫自嘲般笑了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怕猫吗?”
夏宁隐隐约约有了猜测:“为什么?”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的母亲很讨厌猫,是看到一根猫毛就能尖叫的那种,”盛鑫脸色苍白,胸膛上下起伏着,眼睛瞪得像是突出的鱼目般,显得很吓人,“我小时候不知道这件事,有次在外面玩的时候看到一只猫,就想把猫带回去养。”
夏宁声音也压低了点:“然后呢?”
“然后,”盛鑫艰难地说,“我的妈妈发现了那只猫,她当着我的面
拿起棍子,然后,然后那只猫……()”
盛鑫说不下去了,只是颓然地低下头,掩住自己的面孔。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血。那只猫看起来那么小,但是为什么能流出那么多血来呢。()”
“是我害死了它。”
“从那之后,猫就成为了我最怕的动物。”
夏宁看见从盛鑫指缝间缓缓漏出泪水,盛鑫微弱而又崩溃地哽咽起来,泪水落下,晶莹而又滚烫。
他的心也颤了颤。
夏宁见过几次盛鑫的母亲,对外表现都是优雅而又温和的贵妇人的形象。没想到私底下竟然会这么歇斯底里而又神经质。
他不忍地看向盛鑫,试图出言安抚。夏宁蹲下身,用手按住盛鑫的肩膀,笨拙地说:“这不是你的错。”
“你也是受害者,是盛夫人的错。”
“不,是我的错,”盛鑫自嘲地笑起来,语气苦涩,“因为在那时候,我完全没有反抗的勇气,也没有站出来反抗我母亲的决心。我怕她,所以我不敢阻止她,我就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也不敢动。”
夏宁干巴巴的:“毕竟那时候你年纪还小。”
“跟年纪没关系,”盛鑫摇头,喃喃着,“所以后来我认识你后,一直很疑惑。为什么你明明只是农村出身,明明学校里那么多人针对你,但是你仍然敢勇敢地反抗,你依然总是带着乐观的笑容。”
“……我不理解你,我真是完完全全无法理解你。”
“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不敢反抗我母亲,但是你敢反抗我?”
母亲教会了他什么是暴力、压迫与强权。
小时候的他看见那样的夏宁,就像看见了站在母亲面前的自己。
但他退缩了;
夏宁却勇敢地选择了反抗。
盛鑫越说声音越大,几乎是在低吼着,“为什么即使我带着其他人欺负你,霸凌你,可是你看向我的眼里依然没有恐惧。”
“你明明应该怕我,但是你从不怕我。”
“我想让你畏惧我,可我根本做不到。”
“很奇怪,”盛鑫琢磨着用词,半晌才挤出一句,“夏宁,你真的很奇怪。”
夏宁坦然地看向他,很迷茫:“我为什么要怕你呢?”
盛鑫怔了怔:“你不应该怕我吗?我是盛家的人,我随便就能让你退学,让你的父母失业。我还有着那么多的小弟,可以在学校里肆意欺凌你。”
夏宁更困惑了:“但你说的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在这个学校读不下去书,就换个学校呀。爸妈失去了工作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回村里务农读书。何况你也没有用权势压迫过我吧。”
“我其实小学时也没想过那么多,”夏宁挠挠头,“我就是觉得你也没什么好怕的。你想打我,那我就打回来,就这么简单而已。”
盛鑫怔怔看着他。
许久才忽而笑起来,“你说得对。”
千言万语,梗
()在他喉间却只凝为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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