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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最后的战火（第2页）

他摇头：“我不怕命运，只怕它让我再次失去你。”

次日清晨，逆命堂迎来一位特殊访客。

那是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老僧，双目失明，拄着一根由枯骨制成的禅杖。他一步步走入大殿，口中诵经声低沉沙哑，却不属于任何已知佛门流派。

林玄亲自迎出。

“施主可是来自‘彼岸寺’？”他问。

老僧停下脚步，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彼岸已毁，何来寺庙？我是最后一位守碑人，奉命前来传讯??万界归一战开启之前，九大命源将逐一现世。得其一者，可掌一域法则；得其九者，能重塑宇宙秩序。”

“命源？”林玄皱眉。

“第一命源，便是你体内正在觉醒的‘万劫不灭体’。”老僧抬起枯手，指向他心口，“但它尚未完全成型，需集齐九种极致情感之泪，方可突破雏形阶段。喜、怒、哀、乐、惧、爱、恶、欲……还差最后一滴??‘悔’之泪。”

林玄怔住。

悔？

他这一生，杀伐果断，从不回头。哪怕千次轮回，他也从未后悔过任何选择。可正因如此，这最后一滴泪，反倒成了最难寻的枷锁。

老僧离去前留下一句话：“欲得悔泪，必见最痛之人。不是仇敌，而是……你自己。”

当晚，林玄独坐密室，运转轮回之力，试图追溯过往。识海中，黑色巨塔第九层依旧封闭，但第一至第八层已陆续开启，每一层都蕴藏着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走进“帝王霸业”之层。

金銮殿上，他身穿龙袍，脚下跪着万千臣民。然而大殿尽头，却悬着一口棺椁。打开一看，竟是叶清瑶的遗体。原来那一世，他统御天下，却因沉迷权术忽视她病重，直至香消玉殒才追悔莫及。

一滴泪，悄然滑落。

他又踏入“圣僧渡厄”之层。

雪山之巅，他手持佛珠，普度众生。可当瘟疫蔓延至村庄，他选择救万人而舍一人??那个抱着孩子哭泣的母亲，正是叶清瑶的转世。多年后，她在临终前望着天空说：“若有来世，愿我不再遇见你，免得再为你心碎。”

又一滴泪落下。

接着是“天骄陨落”??他天赋绝伦，却被嫉妒蒙蔽双眼，亲手斩杀了挚友（实为另一世的自己），只为夺得机缘；

是“魔头重生”??他屠尽仇家满门，鲜血染红山河，却发现最后一个倒下的，是幼年时期的叶清瑶，手中还紧紧攥着他送的第一朵野花……

泪水不断涌出，八种情感尽数唤醒。

唯独“悔”，迟迟不来。

直到某一刻，他忽然意识到??真正的“悔”，并非来自过去的选择，而是对未来可能犯下的错。

他怕的，不是已经发生的悲剧，而是某一天，自己会为了所谓“大义”，再次牺牲她。

这一念起，识海剧震！

第九层巨门轰然开启！

一道身影从中走出??那是未来的他，全身覆盖暗金色铠甲，双目无瞳，只剩两团燃烧的灰焰。他手持一柄由无数灵魂铸成的长剑，剑身上刻满了“逆命”二字。

“你终于来了。”未来之我冷笑，“你以为你在拯救世界？不，你只是在重复过去的错误。你会变得更强，更冷酷，最后亲手斩断所有软弱??包括她。”

林玄握紧拳头：“我不会那样做。”

“你会的。”对方逼近，“因为只有彻底无情，才能赢下万界归一战。而你，终究会选择胜利，而不是爱情。”

“放屁！”林玄怒吼，一拳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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