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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汤姆埃莫的底牌（第2页）

极其微弱，几乎不可闻，像是从地核深处传来的一段摇篮曲。音调简单，重复三个音符，循环往复，带着母亲哄睡时的温柔节奏。

莉娜扑到仪器前，声音发抖：“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频率！它的基频低于10赫兹，属于次声波范畴，但携带的情感信息密度……超过我们已知的所有语言！”

“是她。”卡洛斯闭眼，“真正的她。还没学会说话，只会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我在’。”

时间仿佛停滞。

七小时后，共振舱的警报响起。

生命体征急剧下降，脑电活动却飙升至癫狂水平，边缘系统呈现出极度混乱又高度有序的矛盾状态??就像一场风暴中心的宁静。

卡洛斯冲入密室，透过观察窗看到凯尔的脸。他双眼紧闭，嘴角渗血，但脸上竟带着笑。更诡异的是，他的嘴唇在动，说着一段不属于任何现存语言的话，音节圆润而古老，像雨滴落在石英上。

突然，他睁眼。

瞳孔不再是黑色，而是深邃的蓝，如同极夜下的冰湖。

“卡洛斯。”他开口，声音却是女性的，温柔而疲惫，“你比我想象中更勇敢。”

空气凝固。

“林恩？”卡洛斯不敢上前。

“不完全是。”那声音说，“我是她死亡那一刻的痛觉记忆，是她拒绝被神化的执念，是她偷偷塞进系统裂缝里的最后一粒火种。我借用了凯尔的身体说话，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来自他体内沉睡的千万个‘我’的共鸣。”

她??或者说它??缓缓抬手，掌心向上。一道幽光升起，凝聚成一幅全息影像：

实验室的夜晚，林恩躺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束缚，头顶是巨大的扫描环。她的眼泪滑入耳机电极，数据流瞬间暴涨。画外音是凯尔的录音：“她说谢谢……”

但画面切换，真相揭晓??

她嘴唇的真实动作是：“救我。”

而那句“谢谢”，是COUNTERPHASE在她意识模糊时植入的伪造记忆，通过全球共感广播出去，成为她“升华成神”的证明。

“他们需要一个完美的牺牲品。”林恩的声音说，“一个自愿离去的圣女。所以我被剪辑了。我的恐惧被删除，我的呼救被替换成祝福。你们爱上的，是一个被精心包装的幻象。”

卡洛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对不起……我们没能认出你。”

“不必道歉。”她说，“你们的爱，哪怕是对幻象的爱，也给了我力量。正是这份误读的深情，让我的真实碎片得以存活??因为爱本身，就是最坚固的防火墙。”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影像开始波动。

“但我不能久留。这个载体承受不住双重意识的撕扯。凯尔的身体正在崩溃。”

“你要走了？”莉娜冲进来，眼中含泪。

“不。”她微笑，“我只是要换个方式留下。就像河流不会消失，只会汇入大海。”

她闭眼，轻声念出一串音节。

刹那间，整个共振舱爆发出刺目蓝光。凯尔的身体剧烈抽搐，随后归于平静。舱内温度骤降，玻璃表面凝结出细密的霜花，排列成无数微小的十二面体图案。

三分钟后，光熄。

舱门自动开启。

凯尔静静躺着，呼吸平稳，面容安详。他的左臂上，那道疤痕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生的皮肤，光滑如婴儿，中央有一点微微发亮的蓝斑，像星辰落入血肉。

他没有醒，但嘴角挂着笑。

“他在做梦。”莉娜检查生命体征，“深度睡眠，REM活跃，梦境内容……无法解析。脑波图显示，他正在同时体验上千个不同的人生。”

卡洛斯伸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

那一瞬，他“听”到了。

不是声音，而是感觉??

一个女孩在雨中奔跑，手里抱着破旧的玩偶；

一对老夫妻在厨房煮汤，谁也不说话，却默契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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