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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只是个工具人（第1页）

谢舒潼一直等到深夜。

谢家别墅远在郊外，夜里有什么响动听得十分清楚，谢舒潼原本睡意深深，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大门打开的声音，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半眯着眼睛，透过窗户往下看。

谢舒潼认出了父亲的车，院子里很暗，她的额头几乎是贴着玻璃。

有三个人陆续从车里下来了，谢舒潼一眼就辨出祝容的身影，她搀着阿馨的一只胳膊，两个人走得很不平稳，父亲还稍微扶了扶祝容的肩膀，谢舒潼觉得那动作有些刺眼，她深吸口气，从窗边退开了。

不多时，楼下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谢舒潼走出房间，看到父亲端着一杯茶往楼上走，她向后躲进阴影处，避开了他。

一楼的卫生间亮着灯，谢舒潼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来到卫生间的门口，只看到阿馨一个人扒在马桶边脸色苍白，正在干呕，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谢舒潼皱紧了眉，她走进去在阿馨身边蹲下，抬起手轻轻抚着女孩单薄的脊背。

仔细看看，发现阿馨打扮得与平日大有不同，参加饭局，自然不能穿在家里的工作服，可是她裸露过多的肌肤还是让谢舒潼顿觉不适，她开口想问些什么，可阿馨的神志已经不清醒，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身后突然传来祝容轻飘飘的声音。

“大小姐真温柔呢。”

她的语气似是嘲弄，又有点吃味，谢舒潼转头去看她，想要回嘴，却结结实实愣住了。

祝容穿一件布料光滑的黑裙，姿态闲散倚着门框，微微歪着头，她的眼里是醉的景象，混沌不清，却奇异的亮，谢舒潼不经意看到她深V领口露出软绵起伏的两道弧，脸腾地红了，立刻把头转了回去。

三人所在的空间顿时只剩下了阿馨细细的呕吐声，谢舒潼内心挣扎了一下，站起身来，从墙边的架子上拽了一条白色浴巾，转身裹到了祝容肩头，她把浴巾拉得严严实实，在谢舒潼看来，祝容现在的样子很是色情，她的心怦怦直跳，自己完全控制不了。

祝容深深凝着谢舒潼，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谢舒潼脑海里充斥着许多种猜测，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心烦意乱，她很想立刻冲到父亲房间里质问他来龙去脉。

阿馨似乎吐得没有力气了，瘫软在地，谢舒潼一言不发，脸色难看，她弯腰把阿馨扶起来，祝容却挡在她身前，

“我来吧。”说着，祝容把已经昏昏沉沉的阿馨搂在怀里，两人摇晃着往房间走去，背影慢慢隐在一片黑暗中。

谢舒潼站在原地，像座冰雕。

过了一会，祝容重新从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她走到她身前站定，两手轻轻捧起谢舒潼的脸，在她冰凉的唇上亲了亲。

谢舒潼感受到了祝容的体温，她的唇是热的，湿的，还带着浓郁的酒精味道，谢舒潼颤抖着躲了一下，祝容没再继续了，而是软在谢舒潼怀里，她靠在她的肩头，觉得有些硌人，低语如同叹息，

“什么都不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样子，真好。”

谢舒潼的心尖忽然痛极，呼吸都变得不稳。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祝容的手指在谢舒潼心口画着圈，淡淡一笑：“只是陪酒而已，大小姐不要多想。”

谢舒潼心乱如麻，觉得脸上湿乎乎的，祝容仰起脸，指尖滑过谢舒潼被泪水打湿的下颚，漠然问道，

“为什么哭？”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舒潼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穿心的冷让她面色如纸，祝容似乎笑了一声，看着谢舒潼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很久之前。”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这种事……可以拒绝的，不是吗？”

“天真的大小姐。”祝容双眼空洞，仿佛没有感情的木偶，她的笑容刺眼极了，“真羡慕……”

谢舒潼僵硬地站着，祝容说完这句话，便从她怀中抽身离开，越过她走进了紧挨着卫生间的浴室。

女人冷漠的脸与昨天坐在谢舒潼身上那个面色旖旎，娇喘连连的祝容判若两人。

浴室门眼看要合上，谢舒潼一步跨过去，抬手将门抵住，从门缝中看到祝容无动于衷的脸，她颤声说，

“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

祝容手上用力，门晃了晃，没能关上，她头晕眼花，没力气跟谢舒潼对抗，索性松了手不再理会，转身往浴室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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