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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清晰的大道18（第2页）

幸好山蛮的ＤＮＡ证明他们还是人类的一种，否则深蓝生物学家们可能会把他们归类为其它变异体族群。而赤潮山脉只是五溪地带的一溪——怒潮溪，其他竹木溪、荔枝溪、巫水、晨溪生活着更多生蛮族群，而且更多再细小些的溪流并不在其列。

九年来，柳安青只是了解其中片断信息就查觉隐患、危险重重，深蓝体系想要和平就会到来和平吗？决堤容易，而深蓝体系真有力量再去整顿收拾？

……

新历９６年９月２４日星期五凌晨三点，星沙内城，小园。

这一夜对于石青山来说也是未眠之夜，二楼书房的茶台边，他躺坐在靠椅上，闭着双眼，静静听着机械钟摆嘀嗒声，茶水刚刚重沏，两杯。

踢踏的上楼声传来，老小子到现在还有这闲情，石青山睁开双眼，望向正打开房门，走进屋内的魏。

“青主，深蓝使团到达的时间确定是１０月２１日，放归的质子一行有七十九人。”魏大步迈到茶台的另一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说道：“巫水古巫族血脉传承法理上的继承人刑氏族孙刑西泽在名单里。”

“重新，仔细，确认过刑西泽死亡真正的原因了吗？”石青山将重新、仔细说得缓慢郑重。

“青主，这些个质子早就被其族群经过多种手法核查过没继承到血脉天赋，是早就被族群放弃牺牲掉的，除了他们直系亲属，族群里绝大多数可能早都将他们遗忘了，毕竟十多年了。”

魏没有正面回答石青山，而是客观的述说了一个事实，“刑西泽为质十一年，到深蓝城时他才六岁，路途中其仆从族人就已逃亡，要不是质子们是由深蓝城军队护送，他也早就死在不知何处。”

魏站了起来，郑重合手示礼。“魏自接到任务始，就亲自探查，现再次核清，刑西泽在深蓝城只经过九年基础教育，性格孤僻，智慧并不出众，十五岁以后依托质子营免费膳食存活，没交往过任何朋友。两个月前，其后五年为质的榕溪族族女沐菊在膳食堂为他抱不平说了几句话，随即惹得膳食堂厨子毛全泼了一勺热汤在其后背，郁积之下刑西泽染病吐血而亡。”

这样的说词石青山已经听过一遍，也回想推敲过。再次听到仍是觉得人生种种，各有遭遇。

“放归的质子大多单独成行，更多质子已经融入深蓝城的生活不愿返还。染病的‘刑西泽’仍在深蓝城，深蓝使团已经出发。我们安排的人甚至都未曾在使团里出现过一天。”魏有些感叹，“深蓝使团的大人们可能更觉得这是一次游玩观光。”

石青山挥手让魏坐下，端起茶杯也喝了口茶水，说道：“魏，其他方面了？”

“青主，两支[高级基因超速有序进化原液]已经到货了，我们是付出了一定代价才将中级原液提高到高级原液。”

“石强少爷这次顺其自然，差不多可以说跟苗小谷有了一段难忘的共同经历。”

石青山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望向漆黑的夜空，没有出声。

“苗小谷还需要掌握的知识、技能，我归纳了一下：包括基本的古巫族语言，基础的古巫族仪式认知，基础古巫族生活环境介绍，古巫族刑氏现存直系亲属认知，深蓝城质子营生活环境认知，另外，”魏摆正了坐姿，郑重说道：“我认为苗小谷需要训练基本阴影杀手的生存技巧，加上适应基因进化原液，我认为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更多其他方面要说的可以很多，但是魏清楚的知道，石青山想听的只有这些，这是他俩人生的又一次豪赌。五溪这一代的共主，更为暴虐，废除五溪长老会多项权利，肆意支使附庸族群吞并其他弱小族群。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渺小的改变，有人会在意吗？”站在落地窗前的石青山突然问道。

“顺势而为，可撼山河。”魏站了起来，走到石青山的身边。

“顺势逆势，谁又能真正看清。”石青山侧转了一下身体，面向魏站定，待魏转身正面朝向他，石青山盯着魏的眼睛，注视了很久，“赌就要赌最大的，刚才我想清楚了，和盘托出，任苗小谷自己选择。”

看着魏有些震惊的眼神，石青山解释道：“今天，赫连呼啸兄妹每一次射出狙击子弹，我都在其身边，你知道吗？呵呵。”石青山笑出声来，“我没有告诉那兄妹俩要留谁的命，呵呵，那小子命大得很，还救人！真不知道为啥赫连呼啸兄妹留他一命。只能说命大福大，值得我们赌得更大些。”

“青主，你是说不等最后一关进化原液出结果，就压上我们所有？”魏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当年古巫族长留下那么多后裔，偏偏没落到子嗣近乎断绝传承。而这小子的母亲苏萱族谱都没留下记载痕迹，却又被我们冥冥中遇到。”石青山眼中放射炽热的光，“那本古籍那天不是侥幸带在身上，谁知道古巫族的血脉还会遗落在新生代人类身上。嗯，对，那本古籍也在他选择前交给他。”

石青山转过身子，再次望向夜空，更多的言语他不想说出来了，那样会让自己感觉到内心深处缘于自身弱小的自卑，寄希望于苗小谷的善良吗？虽然这一个月来，那小子的表现每每刷新着他的认知，但是寄希望于人的善良，这不是一个强者的心态。

然而，无知者无畏，知道了那么多，石青山不得不承认，他畏惧，不，是恐惧。

前行的道路就像这漆黑的夜，石青山觉得无所谓顺势逆势，看不清前行的方向，再恐惧，再迷茫，他也不想将命运假手他人，得为自己为族人拼命闯出一条清晰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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