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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有些昏暗凌乱的氛围里,莫清疏,还是听从吩咐,给莫婉倒了一杯热水。但莫婉却连眼神都没有给莫清疏一个。她喝了一口水之后,又继续望向了窗外。此时,莫清疏在一边安静地坐着,房间的只有一盏台灯在昏暗地散发着它微弱的光芒。他们谁也没有开灯的打算。
"我最讨厌下雨天了。"
莫婉倚着沙发背,看着窗外莫名奇妙地说着。而莫清疏平静地看着前方,却依旧安静地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是,清疏啊,你也要明白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太喜欢家里有个不喜欢我的。"
外面,一道极细的闪电忽然照亮了莫清疏的房间,接着就是一阵微弱的雷鸣。而这道雷似乎都没有莫婉这句话来得撼动莫清疏的心。
那一瞬间,他似乎都回忆起从小面对的腌臜。或许如果不是他在长相上的极度优越,或许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买个大价钱,才把他干干净净地留到了现在。想到这些的莫清疏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
其实,他很感谢莫婉的。但是就因为一句话,他居然开始厌恶她了。纵使他十分清楚她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之前以为,像莫婉这样的大小姐应该喜欢乖巧的。所以,他只要不乖巧,她就不喜欢他了。但他没有想到不喜欢的代价是离开。
或许是莫婉之前的纵容让莫清疏有种自己不管做什么,莫婉都不会介意的错觉。然而错觉之所以称之为错觉,是因为它是错的,比如现在莫清疏就要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
"我明天可以离开,只要不回去那就行。"
莫清疏表面看起来十分平静,实际他内心已经在颤抖。如果未曾得到,或许此时的他也不会害怕失去。
而莫婉听见这话也不哄人,她还是在看窗外的雨。雨迹从透明的窗户上不断地流下了。房间里很安静。而莫清疏也在面无表情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你相信有报应这种说法么?"
过了许久,莫婉终于转过头去问莫清疏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个问题劈头盖脸问过来的时候,莫清疏还是有些呆滞的,这是什么意思?但他虽然心里迷惑但还是下意识地点头,表示相信。
而莫婉却在下一秒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对着窗外发誓道。
"如果我对莫清疏有超越姐弟之间的感情,就让我遭到老天的报应。"
一句出乎意料的话,一个仅仅是为了让他有安全感的发誓。却让莫清疏的心一下从悬崖终于落了下来。甚至还令他有些想哭。他确实是害怕的,其实莫婉明明也不必对他如此的,即使莫婉直接把他赶出去也没人会说她的。因为她可是莫家最珍爱的小公主。而他什么都不是。
"其实,也不用……也不用这样的。"
莫清疏垂下眼帘,有些哽咽,好像第一次有人那么在意过他想不想,他愿不愿。
"怎么不用,你可是我的小清疏,我最亲爱的弟弟呀。"
莫婉笑着望向莫清疏,那抹笑容或许莫清疏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而自从那以后,莫清疏终于愿意叫莫婉姐姐了。而且那句姐姐自那以后都没断过。
忽然从梦中惊醒,那种整颗心悬空的感觉还没有散去,莫婉有些明白,但是她又好像有些不明白,她明白莫清疏对她的依恋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去制止已经遵守承诺。即使是现在,她还是不太愿意去想。因为有些事情一想,她就觉得脑袋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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