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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冯嘉肩膀撞了他一下，嘴里&ldo;啧&rdo;了声，眉头还皱着，脸上却柔和了，有些绷不住。

&ldo;行了，洗澡洗澡，一块儿洗啊？&rdo;肖恒不怀好意地建议。

后来的每年秋天，开学前，冯嘉的银行里都会有两万生活费，可是肖恒妈妈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好似那钱不是他给的，只劝他别委屈，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冯嘉不是喜欢什么就像拥有的人，甚至，他早已习惯，喜欢的东西，是跟拥有无关的事情。

有时候跟肖恒逛街，肖恒会随手那件衣服，问他：&ldo;怎么样？&rdo;

&ldo;很好看！&rdo;

&ldo;喜欢吗？&rdo;

&ldo;喜欢！&rdo;

肖恒就会做刷卡的动作，冯嘉立刻阻止他：&ldo;为什么要买？&rdo;

&ldo;不是喜欢吗？&rdo;

&ldo;喜欢也不一定要买啊！&rdo;冯嘉把衣服放回去，&ldo;两码事么！&rdo;

衣服如是，感情如是。

他们秋天开学不久，肖恒家里给他买的房子就收拾好了，但是他俩一直也没搬。现在住的地方离冯嘉的学校很近，不幸也就十五分钟，可肖恒还是坚持开车送他，然后再自己上学。

&ldo;干嘛对我这么好啊？&rdo;冯嘉打趣地问他，&ldo;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心虚啊？&rdo;

肖恒伸手就是一巴掌。

有时周围没人，下车前，肖恒会探身亲他一下，短小的刹那，却能给他整个上午的好心情。

九月里一个星期三，冯嘉往图书馆赶，要赶去打印一份笔记，迎面走来王敬，他跟冯嘉同校，学工程的，还是学校华人学者学生联合会的主席，挺有名的，肖恒介绍他俩认识，想他在学校里照顾冯嘉。王敬是个万事通，人际关系很广泛，性格外向，特热心……热心到，有点八卦。

&ldo;冯嘉，上回你想听却没听成的那个讲座，今晚六点加了一场，要不要去？&rdo;

&ldo;今晚不行啊，我跟肖恒要搬家。&rdo;

&ldo;搬那里？怎么不周末搬啊？&rdo;

&ldo;换了个地方，&rdo;冯嘉故意搪塞了一下，他知道肖恒不怎么想别人知道他买房子的事。&ldo;今晚得先送些东西过去。&rdo;

&ldo;哦，他那个房子不是租到年底吗？要出租吗？我帮你们打听打听看有没有谁要分租啊？&rdo;

&ldo;行啊，先谢谢你了。&rdo;冯嘉心里核计，你个『包打听』，咋啥都知道啊？

他们边说边在图书馆一楼的大厅，冯嘉借用公用电脑打了份重要的笔记。王敬特爱说话，跟他聊着天儿，他好像对肖恒格外好奇。

&ldo;你跟肖恒关系恨铁啊！你没来的时候，他就开始帮你跑动跑西的。&rdo;

&ldo;大学同学，我们同寝，跟他上下铺。&rdo;

&ldo;他以前是不是特牛啊？&rdo;

&ldo;怎么牛了？&rdo;冯嘉数着笔记的页码，没怎么上心。

&ldo;他现在在他们系很有名！什么都强。他家里好像很有钱，是不是？&rdo;王敬没有等他回答，突然暧昧地笑着问，&ldo;据说那个谁倒追他，成了没有啊？&rdo;

冯嘉抬头看他，假装听不懂：&ldo;哪个谁啊？&rdo;

&ldo;联邦投资的主席的千金啊，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听说追了他半年多了。&rdo;

肖恒将最后一个打包的纸箱子放在地板上，终于能歇一口气。家具还没送来，偌大的客厅空得很，说句话都有回音。冯嘉还蹲在厨房里，把刚刚搬来的炊具往橱柜里放。肖恒走过去，靠墙站着喝水，冯嘉背对着他，蹲在那儿，牛仔裤腰被姿势拽得很低，露出白白的一截儿。他忍不住走过去摸了一把，冯嘉吓了一跳，接着敏捷地打开他的手，嘴里&ldo;啧&rdo;了声：&ldo;你干嘛！&rdo;

&ldo;摸你呗！&rdo;肖恒老实了，不再骚扰，挨冯嘉坐在地板上，&ldo;周末再弄吧！着什么急？&rdo;

&ldo;都赶一天干，多累啊，一点点来呗。&rdo;

&ldo;饿了，走，吃饭去。这附近好餐馆很多，带你吃希腊菜。&rdo;

&ldo;订个披萨不就得了？&rdo;

&ldo;不准将就，走，走。&rdo;

吃饭的时候，冯嘉和肖恒商量，既然租的房子到年底，就在分租出去好了，不然放着也是浪费。肖恒不怎么管这样的小事，都是有着他的。冯嘉发了广告，分租出一个卧室，留了一个给自己。他想，也许有一天，他需要单独的小窝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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