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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童书生名妓（第2页）

“本来我一开始真的以为你是来找我下棋，可是你今日心不在焉，时常望向窗外。”柳似卿顿了顿，指着年轻男子的胸膛，“你是在用你的七窍玲珑心探查外面情况。而且，你今日带了十二美人扇。”

男子再次放声大笑，双手鼓掌，毫不掩饰心底的赞赏：“不愧是我心仪的女子，这般心窍，我真是怀疑拥有七窍玲珑心的是你而非我。”

男子挥袖而去，临走时顺了桌上果盘一个葡萄抛进嘴里，没有转头，只轻飘飘留下一句话：“我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共寻得。”

女子叹息一声，低头看向棋盘。

世人皆知她柳似卿“琴棋双绝”，殊不知经她手扬名天下的十九道棋盘并不是她所作，而是刚刚那个男子原创。

可怜那时的他，籍籍无名，满腹才学竟然需要靠妓女施展。真是应了古人那句“零落江皋”了。

刚刚牛释儒随手落的那一子，正巧掐死了她的命门，这一子落下，整局便毫无生路可言。自己在京都以棋闻名，没想到在他手里撑不下五十手。

牛释儒走后不久，月波楼又迎来一位贵客。柳似卿见他缓缓走上楼，不慌不忙起身上前施了个万福：“义父。”

男子轻轻摆了摆手，瓶儿识趣退下，房间内只剩下柳似卿与那位满身贵气的中年男子。

“你对牛释儒动情了？”男子沉声开口。

柳似卿没有隐瞒，点头称是。

“牛释儒是我们养出来的一把刀，你的动情和心软只会让这把刀越来越钝，越来越钝，最后不能伤人分毫，连刀自己也会崩断。”男子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

“诺。”柳似卿神色不变，不知道在想什么。

…………

另一边，牛释儒推开房门，便看到了已经躺在地上薛莉，眉心被细针戳穿，死不瞑目的样子。

嗅了嗅房间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牛释儒叹了一口气，俯下身，轻轻为地上的薛莉合上眼睛，还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些女子从小就被挑选出来，经过千锤百炼变成了死侍或是间谍。有些人从小就是孤儿，无路可去。而那些有家庭的人，如果不从，她们的家人就会在一夜之间被屠戮干净。说到底虽，她们也是乱世中的苦命人。

既然要死，也要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世界才对。

然后，他就在马行街旁边的一条小河旁边找到了正在干呕的陈忱。

牛释儒拍了拍小书童的肩膀，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杀人了吧？你放心，第一次都是这样的。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恶心了半天，有整整半个月时间我都没睡个好觉呢。”

陈忱一边干呕一边说：“一半是因为恶心，一半是月波楼脂粉气太浓，闻得我头晕眼花。”

牛释儒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屋内有打斗痕迹，你一开始并不是很确认吧，所以想一开始先试探试探薛莉对危险的反应。不想滥杀无辜，这点和我很像。说吧，为什么一开始选中薛莉，觉得她是间谍。”

“首先，她走路的气息不对，比正常人要绵长很多，这说明她练过武。其次，在所有你给我的资料里，她的简历太干净了。从出生到现在，家乡遭受过兵变然后被卖到妓院，一切顺理成章，让人感觉这起兵变是有人幕后谋划。反常必有妖。”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徒弟这份洞察力很绝。利用自己年龄优势使用障眼法成功骗过敌人，使对方放松警惕，很好。”牛释儒不愧是牛释儒，短暂看过现场后就推断出了陈忱暗杀的经过。

然后他把吐到全身酸软的陈忱背到背上，已经快宵禁了，两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月色下，除了年轻男子沉重的脚步声，就是两人的打闹声。

“喂，老鳖三，你这头发是怎么白的。”

“没大没小的，叫师尊。”

“好的，老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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