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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双宿双飞（第2页）

此时，史兴华在票房里紧蹙双眉、默默抽烟，高元健则搓着双手、一言不发地陪着岳父。显然，翁婿之间该聊的都聊过了。

听到隔壁哭声一片，两个男人意味深长地对看了一眼。“乖乖！这哭的……大喜的日子……”史兴华苦笑着嘀咕了一句。

过了会儿，“嘟——”的一声，一辆客车即将进站。史兴华拿起红绿两面小旗跑出去，并扭头对高元健说：“下一趟车，你们必须走了，否则赶不上今个晚上的火车啦。你赶紧去叫他们出来！”

高元健看到岳父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那么孤独和无助，因为步履不再矫健的他，肩上的重担似乎没有丝毫减轻。现在体弱多病的爱女又要远嫁，无非让他不堪重负的心坎上又多了份牵挂。

临上车，高元健握着岳父的手，并看着年轻岳母的脸，诚恳地说道：“爸爸、妈妈的话我都记住了。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常给你们写信的。”

客车缓缓启动，挥手送行的人堆里突然跑出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如梦方醒地大声哭喊道：“我不要大姐姐走！我要大姐姐！我要大姐姐！”他一边喊，一边追着汽车屁股跑，结果跌到在石子马路中间，幸好被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及时抱了回去。

“不晓得孝义有没有摔疼啊！”史婉莲看到这揪心的一幕，才止住的眼泪又淌了下来。

……

就这样，高元健妥妥地揣着夫妻俩的结婚证、户口证明及单位介绍信等必不可少的文件，牵着娇妻的手，登上了开往故乡暨阳的火车。

在隆隆的火车上，高元健和史婉莲靠窗相对而坐，膝盖顶着膝盖……两人认识几个月来，像这样亲密的肢体碰撞体验屈指可数。

最跨界的一次亲密，发生在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后的当日下午。

那天，秋风温柔，阳光和煦，每一寸空气都藏着诗意的浪漫，这是一个让情侣忍不住想要在一起漫步的季节。高元健牵着史婉莲的手，来到师部大操场的一片树林里，准备和自己的十余年军旅生涯作一个完美的告别。

夫妻俩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高元健把爱妻搂在怀里，贪婪地嗅着她的秀发……史婉莲吓坏了，像一只不习惯于主人亲昵的小猫咪，随时准备挣脱逃窜。

“莲，别怕！我们是夫妻了，有你老公在，你往后什么都别怕！”高元健嘴里的热气，呵得小女子耳根痒痒；慢慢地，她进入了恍惚状态，由着丈夫把自己带往深水区。

……

“呜——”火车在哐当哐当地永往直前。

此刻，高元健注视着稚气未脱的妻子，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歉疚之情——为了顺利地领到结婚证，以防夜长梦多，他不惜走特权捷径，把这个少女的年龄修改成已满二十周岁，活生生地让人家变成了自己的法定妻子。

他在心里默默地告白：婉莲，我并非贪恋你的国色天香，我只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铁了心也要把你带回暨阳。不要说你体弱多病、娇生惯养，就算老天只能让你做我一天的妻，我也是要娶你的！

而此时的史婉莲，像一个初次出远门的大女孩，除了感到新奇和兴奋，还有莫名的忐忑和期待。

史婉莲感到对面男子那灼热的眼神，足可以把她的脸烫出一个个小水泡；她假装视而不见，或故意瞟他一眼。高元健看着新娘调皮的神情，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粉嫩而饱满的脸颊，轻言道：“困了，就趴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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