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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还有我们在。&rdo;岑少轩轻声说。&ldo;人这一生，受伤总是难免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会帮小叶子疗伤的，对吗？&rdo;

&ldo;当然。&rdo;陆云峰重又开心起来。&ldo;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小叶子，跟她说一下买画的事。&rdo;

&ldo;好。&rdo;岑少轩看着他离开，随即转头继续看画。

其实，这些画真的很好，充满了尖锐的批判和深刻的愤怒与担忧，但是这样的东西很难被主流社会所接受。它们犹如一柄柄利刃，会削掉某些人的假面具，揭开他们心中的壳，让他们痛不可当。而要将这些东西摒除在社会之外却是很容易的，眠宁那种与社会大众格格不入的性格也帮助了他们。办这样的画展，结果只能是赔本，即不叫好也不叫座，只怕所有资金都是叶莺张罗的吧？

他想着，微微摇了摇头。他其实很理解眠宁，因为他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十分艰难困苦的日子，主流社会当他是洪水猛兽，必欲除之而后快，而普通大众也是人云亦云，即使是他的父母都不肯接受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那时候的他也是凭着一股傲气和意志才算是撑过来了。眠宁想必也是撑得很难受吧？幸好他还有叶莺，但愿他会珍惜这份难得的爱情。

他正在沉思，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ldo;岑先生，我得恭喜你了。&rdo;

岑少轩转过头去。

姚志如正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衬着旁边墙上那些风格诡异的画面，显得十分阴冷。

岑少轩镇定地道：&ldo;姚总，我没觉得近来有什么喜事，不过还是谢谢你。&rdo;

&ldo;怎么没有？不是双喜临门吗？&rdo;姚志如笑了起来，隐隐地却有一丝讥讽。&ldo;省厅马上要召你回去，现在又找到了如花美眷，还不值得恭喜吗？&rdo;

&ldo;这两件事都很平常吧。&rdo;岑少轩淡淡地说。&ldo;我的年纪也不小了，职业的转换没什么特别，找个女朋友也很正常，我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值得姚总专门跑到这里来恭喜我。&rdo;

&ldo;果然是傍上大靠山了啊。&rdo;姚志如缓缓地踱上前来，神态从容悠闲。&ldo;并不是专门跑到这里来找你，你的公司我又不是找不到。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你的女朋友的男朋友到底是谁？&rdo;

岑少轩更加冷静：&ldo;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女孩子有几个朋友很正常。&rdo;

&ldo;没想到岑先生的思想如此开放。&rdo;姚志如笑了笑。&ldo;那么说来，岑先生的行为一定也不会保守了，譬如与某位男士同居什么的，想来也是家常便饭吧？&rdo;

岑少轩在当刑警的时候，面对危险的敌人，从来没有退缩过，此时此刻，对着全身都散发着恶意的这位高官公子，他仍然无所畏惧，冷淡地道：&ldo;同住一套房子跟同居是两个概念，难道姚总的意思是说，跟男子同住就是罪过，跟女人同住才是应该的，正常的？那各个学校和公司的宿舍都不该让男子同居一室，而是应该男女混住。姚总可以去倡导一下，或者通过有关方面下达行政命令，岂不是更加有效？&rdo;

姚志如沉默了一会儿。过去的岑少轩就桀骜不驯，难以驾驭，吓他不怕，买他不动，现在的岑少轩则更加成熟，更加难以对付。他不再与他徒逞口舌之利，只是冷笑了一声：&ldo;岑先生，我奉劝你一句，如果想重新回到纪律部队，私生活上最好检点一点。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do;

&ldo;说得好。&rdo;陆云峰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已经与叶莺办理好购画事宜，一走回来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在一边插言，帮岑少轩抵挡。

姚志如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陆云峰高大的身躯挺立在那里，仿佛是一道铜墙铁壁，足以挡住she向岑少轩的任何冷箭。他看着姚志如，沉声道：&ldo;姚总说的真是句句真理，也请姚总记住自己的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do;

姚志如心中一凛，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地说：&ldo;陆总吧？想来如果岑先生要回陶城，陆总也会跟来的吧？非常欢迎陆总投资陶城，很希望能在那边见到你。&rdo;

陆云峰自然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威胁，却是从容不迫地一笑：&ldo;谢谢姚总的提议，此事我正在考虑，届时还望姚总不吝赐教。&rdo;

&ldo;不敢当。&rdo;姚志如客气地笑了笑。&ldo;那么，我先走一步。&rdo;

陆云峰立刻礼貌地点头：&ldo;好，姚总走好，陆某不送了。&rdo;

两人针锋相对地一轮交锋，旋即结束，空气中却似乎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岑少轩看着姚志如走出展厅，这才问陆云峰：&ldo;你也要去陶城？&rdo;

&ldo;看情形吧，现在还没定。&rdo;陆云峰耸了耸肩。&ldo;怎么？你不想我去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