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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ldo;王公明？&rdo;成去非果然也觉诧异，&ldo;他来府上了？&rdo;

赵器皱眉摇首：&ldo;没，他人没到，是家里下人来，说务必请您亲自去一趟。&rdo;

这就更离谱了。

大公子再不喜端四姓的架子，终究是朝中重臣，就是常人，如此要求，亦有无礼处，更何况那小厮还在外头候着，等着引路，王朗家早搬出了城，不知在底下哪个旮旯拐角住着，赵器不明就里，只看着成去非。

成去非脑中忽闪过一念，疾步朝门口去了。

府上那两只大灯笼正随风飘摇着，福伯见两人出来，忙见了礼，冲底下立着的小厮摆摆手：

&ldo;快过来！&rdo;

小厮是老实人，灯影下，一副面呈菜色的寒酸样，见着人就呵腰作揖，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整张脸耷拉在阴影里头：

&ldo;小人见过大人，小人家公子请您去家里一趟，有要事跟您说。&rdo;

&ldo;你家公子，是不是病重了？&rdo;成去非试探问。

那小厮立刻抬起脸来，咧了咧嘴，尽显丧气，拉扯出一声哭腔：

&ldo;我家公子……他，他快要死了！&rdo;

说罢竟呜呜哭起来，赵器连忙下了台阶，掏了帕子给他：&ldo;你莫要伤心。&rdo;小厮并未接帕子，抽抽搭搭撩了袖子往脸上胡乱蹭了一把，扑通一声朝成去非跪了下去：

&ldo;求大人看我家公子一回吧！&rdo;

赵器只得把他赶紧扶起来，上头成去非沉吟片刻，朝福伯打了个眼色，福伯早有备无患备好了车驾，一个手势，便一切就绪。

&ldo;你来带路吧！&rdo;成去非正欲打帘而上，小厮却支吾起来：&ldo;小人的驴，小人的驴可怎么办？&rdo;

&ldo;你骑驴来的？&rdo;赵器四下看了看，小厮忙不迭点头，赵器扫了一圈也没见驴子的身影，&ldo;驴呢？你栓哪儿了？&rdo;

小厮上前讪讪道：&ldo;小人的驴不让进乌衣巷，栓两里地外的桥头了，小人托酒肆老板给看着的。&rdo;

成去非心底暗自叹息，示意他上车：&ldo;我会安排人回头把你那驴送去，你只管放心。&rdo;

小厮犹疑了下，才上了马车，待坐定，成去非便问：

&ldo;你家公子既已病重，缘何等到这个时辰来报？&rdo;

&ldo;公子昨夜里就说要见您，天蒙蒙亮，小人就上了路，只怪小人是个蠢货，半途还迷了路，一直等这抹烟了，才知道乌衣巷在哪儿……&rdo;小厮只顾絮絮叨叨回话，赵器却早听出不对，忽打断了他：

&ldo;王公子家住何处？&rdo;

小厮一愣，很快接道：&ldo;在建康县底下洪蓝镇的黄鸟圩。&rdo;

听得赵器又气又无奈：&ldo;你家公子倒也真是……这烟灯瞎火，路途遥遥，你还认得路吗？&rdo;

小厮看他面有厉色，吓得不敢多言，只把头点得鸡啄米一样。

成去非用眼神止住赵器，掀了帘子，对赶车的小厮道：&ldo;让这人也坐上去带路。&rdo;

&ldo;大公子，底下的路不好走，怕是走上一夜也指不定，您看，要不然明日再赶路？白天也方便些。&rdo;赵器犹豫着提议，心里想着那王公子病重，却要折腾我家公子一宿不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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