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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只此一句，琬宁脑中荒唐的念头更甚：大约可以守着这么一句过完余生罢，然而，他仍是那具像，自己永远也无法触摸到真实温度的一具像。

出来时，正迎上赵器带着个粗实的汉子朝这边走，赵器见了她，赶忙见礼，那刘二哥便也学赵器的样子，目光却一直追着琬宁，赵器轻咳一声示意，刘二哥回神，感慨道：

&ldo;府上人都跟画里的人一模一样！&rdo;

他是市井粗人，说话直来直去，倒没什么不敬的心思，不过看到了有话藏不住罢了，赵器不跟他计较，尤其是司马门那一役，倘不是他忠心奋力护主，大公子才能平安无虞，脑中回闪当日情形，心潮又是一阵翻涌。

到了橘园，成去非正兀自负手而立，就在那株橘树下，一侧有婢子正在奉茶，悄然放在了边上圆石桌上。赵器上前行礼，刘二哥一见着成去非，神情自然就恭谨了起来，也不敢四下乱看，跟着唤了声：

&ldo;小人见过大公子。&rdo;

成去非转过身，端起茶碗，轻轻划了划碗盖，漾去浮沫：

&ldo;你不肯留禁卫军？&rdo;

话题单刀直入，赵器便自觉退至一侧候着。

刘二哥搓了搓手，闷声道：&ldo;小人想干回老本行。&rdo;

&ldo;怎么，十全街上的百姓还记挂着你那身杀猪的本事？没有你不行？&rdo;成去非细品茶盅清味，口齿间尽是清香之气。

刘二哥尴尬笑两声，硬着头皮道：&ldo;小人是个大老粗，大公子对小人有恩，小人能为大公子做的，不过拎剑砍人，如今大公子没什么危险了，小人想，还是走吧。&rdo;

说罢，忽想起什么，一阵警觉，连连又道：&ldo;小人绝不会提同大公子有半点关系的事！&rdo;

赵器听得心中一动，不禁朝成去非望了望，成去非慢慢放下茶碗，低笑一声：

&ldo;整个江左都知道我阴养死士，你说与不说，并无区别，我向来赏罚分明，却也不肯强人所难，你真想走，我不留你。&rdo;

刘二哥不想他答应得这般利索，再想起往日种种，忽&ldo;扑通&rdo;一声跪在他跟前，饶是这么壮实的汉子，震得青石板直响，赵器听着都觉得疼。

&ldo;小人，小人不会在十全街杀猪了，小人会带着老娘妹妹，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定下来，待妹妹嫁了人，给老娘送了终，小人再回来报效大公子！&rdo;

忽如其来的一番肺腑之言，成去非已听明白个中深意，把他扶起来，无声拍了拍其肩头，默默点了点头。

&ldo;小人还有些话，走前想同大公子说，&rdo;刘二哥咽了咽唾沫，目光一直追随着成去非：

&ldo;小人知道这里头不少是些亡命之徒，有人是真有本事，不像小人，只一身蛮力罢了，有人也是真心回报公子，可，可&rdo;刘二哥顿了顿，仿佛在寻求更恰当的说辞，直憋得一张脸通红，才继续：

&ldo;可您不能什么人都信，用俗话说，就是，有人总是喂不熟的，我有一日夜里头闹肚子，&rdo;说到这，脸上又是一热，他是吃太猛狼，冷的热的拾掇了一肚子，后半夜便翻江倒海闹了起来。

&ldo;一时发急找不到地方，就胡乱跑个黢烟的角落方便去了，不成听见有人半夜不睡，在那扯些有的没的，小人只猜其中一人怕是出身好，因为他说了好些，小人什么都没听懂，只记住一句&rdo;尔等奇货可居&ldo;，另一人说话声音太低，隐约提及日后日后如何，又说什么过河拆桥，

正听到这，小人没憋住，忽然就放了串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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