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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青罗静静望着山洞高深的顶部不作声，隔了半晌忽然道：&ldo;那么，我们永远呆在这里，没人知道，就不算污秽。&rdo;

顾明楼不禁侧过头去看他，黑暗里，那双幽深的眸子里隐隐透着疲惫与茫然，原本不染凡尘的少年不知何时眼角竟已有了几分沧桑。顾明楼心中没由来地一痛，再不忍欺骗他，于是道：&ldo;其实世人的标准并非一定正确，污秽不污秽不是靠别人来评判，而是你自己的行为是否违反了你的心。&rdo;

青罗偏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ldo;什么意思？&rdo;

顾明楼道：&ldo;假如你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和他做这件事，那么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算污秽。反之如果你是为了发泄才和人做这件事，同样无论对方是男是女，都算作污秽。比如说我从前总是去逛ji院，我做的那些事其实都是污秽的，可是在世人看来就觉得算不得什么，因为世人的标准往往只维护一部人的利益，中间夹带了很多私心，未必合理公平。&rdo;

青罗拧眉思索了一阵，道：&ldo;你的意思是只要两人相互喜欢，那么即便都是男人，也不算污秽？&rdo;

顾明楼&ldo;嗯&rdo;了一声，又强调道：&ldo;也许世俗不这么认为，可至少在我看来却该如此。&rdo;

青罗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道：&ldo;这次你没骗我罢？&rdo;

顾明楼有些窘迫地咳嗽了一声，似自己这般出尔反尔，也难怪青罗怀疑。

于是他正色道：&ldo;也许我从前骗过你许多次，可是如今我已明白自己错了。最近我和你说的全是真心话，再没半点欺骗，我敢对天发誓……&rdo;

&ldo;为什么突然不骗我了？&rdo;青罗静静截断了他的话。

顾明楼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一阵才道：&ldo;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过一辈子么？既然如此，我便该让你了解我的世界，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相处。&rdo;

青罗不语，隔了半晌没头没脑道：&ldo;那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你呢？&rdo;又道：&ldo;你从前说什么只要长得好看，外面的人就肯定会喜欢。你又是骗我的。我那回离开你家后在外面逛了一阵子，大家看见我都好害怕，然后喊了不少人一起来打我，我就跑回这里了。这里虽然很无聊，可是我更讨厌被人追。&rdo;

&ldo;……那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没有？&rdo;

&ldo;也没干什么，我就去酒楼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又去衣服店拿了件衣服穿，他们问我要银子，可是我没有银子，结果他们就追我，真是可恶！&rdo;

顾明楼不由得啼笑皆非：吃霸王餐抢衣服的人居然还敢理直气壮说人家可恶。

他只好和青罗大致讲述了一下食物衣衫要用银子换，银子要干活去赚取，可青罗明显很怀疑，向他道：&ldo;我从来没有看见你干活，可是你有吃有喝。&rdo;

顾明楼不由得有些尴尬，忙辩解道：&ldo;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在干活。&rdo;

青罗勉强接受了他的理由，又回到原先的话题道：&ldo;那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你呢？&rdo;

顾明楼道：&ldo;要让一个人喜欢你，就要对那个人好，比如，你不能打他……&rdo;

&ldo;我已经不打你了！&rdo;青罗急急申明道，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又连忙改口道：&ldo;我的意思是我已经不打人了……&rdo;他不善于说谎遮掩，面颊上立即飞上淡淡的红晕，对于这难得一见的景象，顾明楼心中不由得一阵怦然。他并不笨，当然明白青罗口中的&ldo;一个人&rdo;指的就是自己，无论是出于虚荣还是什么别的缘故，都很是受用。

然而一瞥见自己脚上的铁链子，那点旖旎情思也立即跟着消散无踪。即便被爱是幸福，可青罗爱人的方式却叫人窒息，难不成自己真要这样过一辈子？他有些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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