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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只王姝还未提来，却有一衙役禀告道：&ldo;外头有一女子有冤要申，坚持要立刻拜见大人。&rdo;

周惬端坐在高堂之上，抚摸了下那惊堂木：&ldo;让她进来罢。&rdo;

少顷，便有一女子上得堂来，周惬抬首望去，进来的那女子面上未施脂粉，亦无饰物，容颜惨淡，那一双眼睛却是红肿得厉害，瞳孔中更是布满了血丝，她穿着一身丧服，在周惬面前盈盈一拜，含着哭腔：&ldo;望大人查明害死我夫君的凶手！&rdo;

周惬肃然问道：&ldo;你夫君姓甚名谁？&rdo;

&ldo;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rdo;

第36章起&iddot;其三十二

&ldo;奴家的夫君名为刘垣。&rdo;

刘垣其人据闻并未娶妻，何来的妻子，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周惬沉声问道：&ldo;你是何人，刘垣又有何冤屈，你且细细讲来。&rdo;

女子取出张绣帕来抹了下眼角，吸了吸气，将哭腔压了压，才答道：&ldo;奴家唤作绫娘，乃是撷花楼的花娘，夫君与奴家恩爱甚笃，与奴家约定下月为奴家赎身，迎奴家过门……&rdo;

说到此处，这绫娘忍不住又落下泪来：&ldo;五日前，奴家别过夫君，便再也未得见，奴家本以为夫君诸事繁忙，无暇来见奴家，日日告诫自己勿要焦急，耐心等待，待夫君忙过一阵，必定会想起奴家来，未料想……未料想，夫君竟已无辜身死！&rdo;

绫娘既是撷花楼中的花娘轻易出不得撷花楼，刘垣之死又因牵涉到太子颜玙，并未公之于众，刘垣的尸身亦只许刘氏夫妇见得。

周惬满腹疑惑地道：&ldo;刘垣之死极为隐秘，姑娘如何会知晓？&rdo;

&ldo;奴家原也不知。&rdo;绫娘低泣道，&ldo;奴家久不见夫君，相思难耐，便央嬷嬷放奴家出了撷花楼，偷偷摸摸地去了刘家，奴家又怕夫君嫌奴家缠人，便打算偷偷地看一眼夫君就回去。昨日一早，奴家堪堪到了刘家，便瞥见有两个男子提着一个硕大的木箱向刘家走来，奴家直觉有古怪，手忙脚乱地躲到了旁的稻草堆里头。而后奴家听得其中一人道我夫君已然为太子殿下殒身，夫君忠心可鉴天地，这一万两银子一则褒奖夫君之忠心，二则以慰夫君父母丧子之痛。&rdo;

绫娘欲要提声，却因过于激动，猛然岔了气去，咳嗽了良久，直咳到面颊通红，背脊缩成一团，方缓过了气来道：&ldo;奴家原以为夫君父母乍然听闻夫君死讯定然痛苦难当，岂料待那俩人走后，夫君父母竟欢欢喜喜地将那一万两银子抬进了屋子里头，那老婆子还连声道&lso;一万两，一万两，我们有一万两了，刘垣那孽子死得好！&rso;&rdo;

眼前这绫娘的说辞与魏诵之言倒也吻合，但刘氏夫妇既然视刘垣为孽子，又得了一万两，何故要来自己这为刘垣喊冤，还口口声声要自己砍了颜珣的头以偿刘垣的性命？

周惬问道：&ldo;那两个男子未曾提及是谁害死了刘垣么？&rdo;

绫娘摇首道：&ldo;其中一人临走前刻意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奴家听不分明，之后，他又指了指腰间一物道&lso;你且瞧仔细了&rso;。&rdo;

腰间那物想来便是拂雨殿內侍的令牌，至于说的是甚么话，却不可妄断。

&ldo;还有旁的话么？&rdo;见绫娘又是摇首，周惬心中疑惑丛生，假若绫娘之言为真，那么那俩人必然不是拂雨殿內侍，确是为陷害颜珣而来，若真是如此那俩人究竟为谁所用？假定他们为太子颜玙所用，那此案便是太子颜玙为除去二殿下颜珣而编排的一出戏。只其中的疏漏未免大了些，为收买刘氏夫妇，颜玙花费了一万两银子，这一万两于当朝太子而言虽非大数目，但为何颜玙未在拂雨殿做好安排，拂雨殿的內侍之中竟无当日露面之人？就算颜玙收买不了拂雨殿內侍，令刘氏夫妇随便诬陷俩人，再将那俩人杀了，做个死无对证即可，刘氏夫妇昨日无功而归，这一万两银子花得未免太过不值当了。又或者此案真凶并非太子，而是旁的甚么人？

周惬居高临下地望住绫娘，细细打量着，半晌才道：&ldo;你适才道你与刘垣感情甚笃，本官见你很是伤心了，那你为何不昨日即刻来向本官伸冤，却是今日才姗姗来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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