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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她笑，&ldo;什么是最要紧的一条？&rdo;

&ldo;要看重自己。&rdo;谢随难得地敛了笑容，非常认真地盯着她道，&ldo;自己的力气比敌人的力气要珍贵，自己的功夫比敌人的功夫要珍贵，自己的性命比敌人的性命要珍贵。所以能逃就逃，逃不过就躲，躲不过再拼。如果总是随随便便就受伤，难免有一日随随便便就死了。&rdo;

秦念稍稍睁开眼睛，看着他，笑，&ldo;当年的你，可真不是这么教我的。&rdo;

第13章分明梦见（三）

秦念再次醒来时，人确是已经躺在床上了。染血的脏衣衫都已换下，肩头伤口也已包扎好，自己身上穿的是干净的里衣，还盖了两层大被子。她好不容易扯开被子一角，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ldo;小鬟？&rdo;她眼皮一跳，&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还说呢，自然是担心大当家啊。&rdo;小鬟一边拧着抹布擦桌子，一边气鼓鼓地道，&ldo;您就这样单枪匹马来扬州，寨子里都担心得紧，您要是出个什么闪失，怎么对得起老当家？&rdo;

&ldo;老当家早已走了，我为什么会对不起她？&rdo;秦念道。

&ldo;看来您伤得不重，还有力气教训下人。&rdo;小鬟道。

秦念不说话了。这床很大、很软，躺着很舒服，危险的舒服。她放任自己在这久违的舒服中沉溺了一会儿，&ldo;是你给我换的衣服？&rdo;

&ldo;是呀。&rdo;小鬟理所当然地道，&ldo;谢公子与您再亲近，也做不了这种事呀。&rdo;

&ldo;公子。&rdo;秦念喃喃，又笑了，&ldo;他恐怕太久没听人这样叫过自己了。&rdo;

小鬟直起身来，望着房中伧俗的嵌金墙壁，叹了口气，&ldo;似他这样的人物，本来就该是位王侯公子吧。&rdo;

&ldo;你喜欢他？&rdo;秦念揶揄地看过来。

小鬟却全无羞赧之色，反而很冷静地道：&ldo;我还是喜欢和我一样的人，谢公子那种，我是高攀不上的。&rdo;

秦念静住，过了很久，才道：&ldo;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rdo;

&ldo;是呀。&rdo;小鬟又开始擦桌子，那桌子已被她擦得锃亮如新了，&ldo;堂堂延陵谢小侯，三岁读经，五岁摸刀，七岁上马，十岁继承侯位，皇贵妃是他亲姐姐，少林方丈是他大师父‐‐结果却落得什么都不是，便连小时候的娃娃亲，都嫁给了他弟弟。&rdo;

&ldo;但昨日安可期却还诓我说，谢随逃亡之后，延陵的家里一直给他送钱的。&rdo;

小鬟一怔，立刻道：&ldo;送钱？不可能。&rdo;

秦念耐心地道：&ldo;为什么不可能？&rdo;

&ldo;我若是他的家人‐‐我是说，不论是他姐姐、他弟弟还是他那个弟妹‐‐我若是他的家人，我一定巴不得他十五年前就死了，像这种人，在世上多活一日，就是给自家多添一日的耻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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