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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低声笑道：&ldo;道长，你要做汉成帝，我可不做赵合德，赵氏乱内，班固在《汉书》里骂呢。

顾景阳亦是莞尔，道：&ldo;你这般娇矜，若真计较起来，未必会比合德好伺候。&rdo;

谢华琅闻言失笑，此刻二人又是彼此贴近，她略微垂首，却嗅到他身上极淡的冷香气，奇道：&ldo;道长，你熏得什么香?我竟分辨不出来。&rdo;

她既低头去嗅，身体也不由倾斜，衣襟微松，脖颈纤细白皙，顾景阳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就跟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匆忙收回视线。

&ldo;没什么，&rdo;他低声道：&ldo;沉水香而已，你若喜欢，我叫衡嘉与你些便是。&rdo;

&ldo;还是免了，&rdo;谢华琅抬头看他，便见这人面洁如玉，气度疏离而敛和，双目湛湛有神，心中喜爱，伸手去摸他胡须，笑道：&ldo;这么清冷的香气，你这种神仙似的人用着相得益彰，我用着却有些怪了。&rdo;

顾景阳轻轻拨开她手，低声道：&ldo;枝枝，你又胡闹。&rdo;

谢华琅忍俊不禁，忽然察觉出几分别的，狐疑的看着他，道：&ldo;不对吧，我也曾见别人用沉水香，可不是这味道。&rdo;

&ldo;是吗，&rdo;顾景阳眉头微动，略加思虑，道：&ldo;许是衡嘉叫人改了香料方子吧。&rdo;

说完，他抬声唤道：&ldo;衡嘉。&rdo;

衡嘉先前被他打发走，然而也只是略微走的远些，到既见不到内室二人，也听不见内中声音的距离去而已。

现下听顾景阳声音，他忙不迭过去，目光在内室扫过，便见惯来矜雅自持的陛下怀中抱着美人，心下讶异，慌忙垂下眼去，不敢再看。

谢华琅见他如此反应，也觉有趣，下意识去看顾景阳，却见他神态自若，全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羞赧，倒真有些刮目相看。

她却没有注意到，顾景阳掩在衣袖下的手指已然蜷曲，正是替了主人此刻的窘迫。

顾景阳轻轻道：&ldo;室内熏香，不是沉水香吗?&rdo;

&ldo;是，但也不是，&rdo;衡嘉很快反应过来，答道：&ldo;此香本原也源自沉水香，后来被调香师加了几味香料，淡化掉原先气息，另成了一味香。&rdo;

&ldo;那调香师倒很匠心独运，我只在道长这儿闻到过这等香气。&rdo;谢华琅感慨一句，又问道：&ldo;那么现下，这味香叫做什么?&rdo;

衡嘉答道：&ldo;便取用沉水香别名，唤做蓬莱香。&rdo;

&ldo;蓬莱香，&rdo;谢华琅将这名字细细念了两遍，由衷赞道：&ldo;果真是好名字。&rdo;

&ldo;叫女郎见笑了。&rdo;衡嘉恭敬回了一句，见她无事再问，向顾景阳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ldo;《海内十洲记》中记载，蓬丘，蓬莱山是也。&rdo;谢华琅思忖片刻，笑道：&ldo;无风而洪波百丈，不可得往来。上有九老丈人，九天真王宫，盖太上真人所居。唯飞仙有能到其处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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